至简,美好,又一天

肉桂树,起皮,桂梗

文/添一抹岚

这两天,先生休息在家。

每次,在回家前,先生便向我打探,问我为他量身定做些什么行程。我笑说你一个升斗小民,那有行程一说。而我,也真是考虑妥当,煮何样菜式、上午去菜园,我劳作,他们仨在一旁看、午觉醒来,去一趟街市,备满所需。总之,先生在家时,各式计划被我排得满满当当。

这些天,家里人去山里头砍肉桂树,我在家,负责起桂皮,砸桂碎。俩孩子颇听话,我一旁劳作,他们一旁玩耍。有时,他们问我,妈妈,你在干嘛。我回答,起桂皮吖,待它们晒干卖了,换成钱,给你们买棒棒糖。俩孩子听了,兴高采烈,好哟,有糖吃。接着一旁玩耍。

上午,孩子爷爷说想去墟市逛逛,权当休整。我跟先生则着手将前天砍回的肉桂树起皮。砍回来的肉桂树,有几棵足有丰收碗碗口一般粗,沉甸甸,桂皮不易起。难,就慢慢来。我俩将肉桂树抬到拦基上,算是有个支点,起桂皮时能省些力。

还好,太阳还没跃出云层给我们洒上热烈的光线,这样劳作时也不至于汗津津。我俩通力合作,十多棵大小长短不一的肉桂树,一小时不到,皮皆起完。

太阳终于爬出厚密的云层,洒落散淡的阳光。我跟先生将桂皮捆好,连同之前起好的桂皮,一并搬往天台。我们在楼道上下走了几趟,还得猫着腰将湿桂皮一张张地摊开来。虽然头顶的太阳只是温和地照耀着,可还是让人觉热。还好,有几缕和风拂面,让热意消褪了几分。

桂皮桂碎都晒来后,我建议去墟市随意走一趟。先生应和着,俩孩子也欢呼雀跃,于他们,去墟市代表着买玩具枪,买漂亮衣服,买糖果,买水果。我们利索地换了身衣服,向墟市出发。

刚好是墟日,墟市上热闹非凡。我们去市场买了鱼,买些水果,还打算给俩孩子买衣服。女儿开始展示她的爱美心,口中咬定只要裙子。我选了几款裙子给她看,这小丫头还懂得挑好看的来选,色彩浅淡款式简单的裙子,她坚决不要。儿子则是随我挑,挑好了给他过眼,问他喜欢与否,他便点头连连。我慨叹,女儿家果然是爱美,年纪轻轻已表露无遗。一旁的先生发话说,他对女儿富养有了新见解,女儿家喜欢的,父母都不遗余力得满足她,让女儿穿着漂漂亮亮,娇滴滴。我表示赞同。平日上街,看到好看的衣服鞋子,我总不免心痒痒,想着把它买了,装扮我的女儿。

准备午餐。先生建议鱼清蒸,我说红烧好,味更佳。大概先生还不知道,近几个月,我常专研如何将鱼煮出它的鲜香。我向先生炫耀我的厨艺有大进步,先生只一笑,似乎不信。饭菜上桌,一家人吃得津津有味。我观先生盛了米饭三碗,便问他,这鱼比清蒸好吧。先生答,比清蒸好。

稍稍午睡,先生便随孩子爷爷一同进山砍肉桂树。俩孩子安恬地睡着,我利用难得闲暇,在简书上编辑我的小文。写好,略略推敲,添上插图,检查一翻便发布、投专题。

傍晚,我着手准备煲老火烫。工作时,身边同事常会不经意地说:我家里又煲汤了,喝了两碗,饱;星期天家里人齐整,下班回去煲汤。在许多广东人心中,那一碗或浓郁或清冽的老火烫,承载的是她们对家庭对身边人的关怀与爱意。

我不算热衷于煲老火烫,多半是先生休息在家,我才会起个大清早,去肉档那买骨头,午后煲汤晚间喝。

老火烫散着氤氲气息时,先生他们刚好归家。我舀上两大碗汤水,凉着,招呼他们等会再喝。俩孩子倚在矮桌边,自己喝着汤吃着胡萝卜。我看他俩吃得衣服脏兮兮,也不责备,只是笑。待俩孩子喝完汤,我开始忙碌着给他俩洗澡,再换上干净衣服,清清爽爽。

吃过晚饭,我跟先生在门前空地砸桂碎。我复述着俩孩子平日里的童言稚语,先生且听且开怀。

已是晚间九点半,我洗漱完毕,陪伴俩孩子睡觉。我听得巷子里咚咚脚步声响,该是先生将屋后的桂树运至门前,他说起完一棵是一棵,让我第二天无需赶工。

俩孩子的嬉闹声渐息,继而传来沉沉的鼻息,我知道俩孩子快要睡着。或者,俩孩子畅顺的鼻息把我的睡意也带了出来,迷糊地,我进入梦乡。

梦里,竟不知先生何时睡的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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