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那刻,我肚子有些饿,腿痛的不敢弯曲,连上厕所下蹲时也要哼哼喊“xiba”。
下午的那刻,我要去教室上课,正赶上食堂最人山人海、油腻不堪的时刻,于是放弃。
——我本醉于适度饥饿的清醒,却软弱地想向千篇一律的烟火靠紧,突然的巧合就将我拉回,走向初衷。
下午的那刻,离昨日玩死人的体育课已过去1天,肌肉胜不了生理反应的制约而止不住的疼。
——我本想略带夸张地哀嚎更久,以唤起生活的一丝不一样的涟漪,但我在放肆奔跑碾压向疼痛过后,却迷上了在运动中完虐疼痛的酸爽。
原来,能体会到“如我所愿”感觉的有两种人,一种是幸运的人,另一种是大胆跨越的人。而剩下的大概是已死的人和仍在天堂和地狱之间坚持行走的人,他们或者已经学会享受痛苦,亦或沉沦于痛苦,但都隐秘而焦渴地等待摆渡人的出现。谁不想将唯一的生命活的有声有色,痛快淋漓?但没有长久的幸运,也没有无尽的勇气,所以,我们大部分人还在人间,彷徨着。
昨夜,一剑哥哥发来消息求赞赏,我以为又是她的个性作品。毕竟在我眼里,一剑哥哥k得了金曲,仿得了明星,玩得了厘米秀……总之,她的兴趣一般走在我前面,继而带出我的追随。我点开看,虽然已经有些心理准备,但看到标题还是不明所以——《听说你要来我的城市》?我为什么困惑和惊讶,因为在我已接近小人之腹的心里,异地恋是一堵墙,虽然在理念世界里能被轻易跨越,可是在现象世界里我却不会这么做,理由大概是:世上真有值得我轰轰烈烈不顾一切的人吗?答案似乎已昭然若揭。总的来说,我应该是一个无趣之人,无缺之人该怎么向生活榨出自己想要的乐趣?或者是我太贪心?有一句话是:当你睁大眼睛想从别人眼里问出个毫不犹豫的答案时,却也发现自己同样不够诚恳。能给你答案的人当然是存在的,因为这世上什么都受因果律的制约,有了问题,多少会有答案。但那个人只能是自己,无趣的人,最好还是寄希望于自己,希望我有朝一日能把乐趣生产出来,自给自足。但一剑哥哥和她的草青青做到了,我看完她的文字后百感交集,却书不出半句。一个不跟别人谈人生理想递辞呈,一个宁愿不要她爱的张仲景李时珍,哈尔滨和重庆,就那么走到了一起。虽然文字所能传达信息之片面,远超乎你我想象,但我依然愿意为他们祝福,好好加油!
我对她说,我有些小惆怅,嘴上只说是感动,但自己知道更是因为我没办法将生活过成她那样。而那种脑海中轰轰烈烈的冲动,我曾经也是有的啊,如今却连念头也找不到了。
对啊,我无比惆怅。我在日日夜夜的思索中,都假装理智却软弱地失去了多少东西?
看完她的文字,我喜欢上两样东西:喜欢她文字里对所有愿望地具体描述,她的孩儿和孩儿他爸,好像它们已成现实;喜欢她对各种数字的形容,185+160,70%的遗传,有50%的可能性有酒窝,好像生活的美和幸福,就在这数字内一点点堆叠起来了。
我昨夜的惆怅,终归融化在了秋日暖阳里。只要我还能奔跑,微笑,看见路上的风景,发出自己的声音,我都可以知道我还活着,并且有一种羞于显摆但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幸运。
我想,每个人都是复杂的,特别的。书桓对如萍说:“你跟依萍不一样。她是外表刚强,内心柔弱;你是外表柔弱,内心刚强。”我想我是介于依萍和如萍之间的,但我不是梦萍,我记得有句话可以拿来套用一下勉强当个万金油:“一个人没有定义就是最接近人的定义。”大华保守谨慎,美美敢说敢做,我时而理智保守多一点,我做不出一剑哥哥他们那样勇敢的壮举就是一个很好的佐证,但狂热冒险好像更多一点,从小到大我更愿意和美美交流,并且有一种开怀畅阔之感。说实话,我不知道大华怎样在他的生活方式中找到他的幸福,但偶尔逛逛美美的朋友圈,我才不得不承认虽然她一直都爱着她的天性,生活中也乐观无比,但是私底下却不得不一直忍受生活的孤寂甚至痛苦。
那我便谁也不像了吧,谁也不追随了。我只像我自己,我可能不是一剑哥哥一样的人,没有那么多有意思的故事和经历,我可能是另一种人,是那种如果我愿意,可以陪你流亡,陪你安居的人。只是不知道,那个“如果”何时才能遇到,那个“你”除“我”之外还有没有另一个人出现。至于热爱这唯一生命,我渐渐承认,不一定要燃烧得轰轰烈烈,像是在追赶一辆回家的末班车一样着急,怕错过每一次极致体验的可能性,就让它像流水一样,静静流淌也没什么不好。只是在日复一日的平淡中、冷得出奇的时候,特别想问一句:生活,我要爱你,到什么程度?你才愿回我一句“如你所愿”,以出奇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