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路歸程

2024-01-15

厌倦,让矛盾的概念耗尽精力,最后在绝望中放弃了是与非的探寻。
——华兹华斯《序曲》卷十一第304—305行,丁宏先生译文

这本书,说的是求道者的曲折思辨,误入歧途又重回大道。本书入眼即迷恋,深入我的心腑,我没有刘易斯的聪明最后靠着理性和道德走上正道,我的求道之路毋宁是华兹华斯这里说的,实在找不到出路了,在绝望中终于一跃,不情愿的发现自己抛弃已久的唯一重要的至宝。

1 归宗情感

有些人求道的结果,最后止于内心情感的修炼,相信通过平和中正的感情,达成和谐的人际和正确的人生。对于书中的约翰而言,情感是他求道的起点,是求道必须的两胁之一。一种深刻的悦慕(joy, sweet desire)之情,是神意的召唤,引导他追寻那个他不知道的道。

然而书中提醒,情感之外,还必须高举理性。感情可以帮助我们走到求道的半途(half way),但是如果情感不能给出最终的答案。如果我们好好查验,我们就发现,那一丝灵明的感受过去之后,继续追逐愤张的感情,只会让人堕入情欲。

2 归宗道德

人还须用理性一一查驗個人的說法,不要為教訓之風——看似有學問的善感和開明所搖盪,而要憑藉理性找出正道。这里所说的理性,就是人的理性,不是专指启蒙时代过后所举扬的那种反信仰的信仰。人若有理,不难看出许多学说的终局不过就是虚幻,不能是人真正的解答。

好些有教养的学说,一面认为没有神,或是认为神对世界无所干预,一面又主张要有道德。这样的学说好生吸引人,因为人显得非常高贵,没有神的命定,也没有神的干预,一切道德都是人的自主;同时这样的学说也让人好生懒惰,既然没有终极的审判,我们隐秘的内心也不免激起邪恶的歪笑,知道自己私下的邪情私欲不用改正,也没有人将它揭露,让我们好生丢脸。

但是这样的学说的贫瘠的,不提供终极的解答。用理性考察下去就会发现,没有神的世界,就是物质的世界。这样的世界,最好的出路就是人人为了一己之私自卫,人们谈何道德?又不要神又要道德,这样不上不下,最后就是身处险境而不自知,波浪若是击打,就全船覆灭,一脚踏入逐渐煮沸的水,还怡然的唱着歌。

3 归宗物质

超越此世的客体是绝对必须要被肯定的。启蒙以来,各种信仰的可能性被封堵。“启蒙的“此岸”精神,哺育出各种各样的戳穿哲学、看透哲学。这些哲学,与玛门先生的经济心灵结合,将成为巨大的精神牢笼。”

如果人果真看透一切,他怎么看不透自己就不该有任何主张和道德判断?既然他不过是意识形态的产物只是一束神经元?启蒙的生活是“牢笼生活:人们在争吵,但从来不交流;人们在观察,但眼前的世界只是毫无奇迹的物质黑洞。”

4 自勉
套句书中野蛮先生所说的真知灼见:

他(野蛮先生)理解那些老派的人,这些人信大地之主,守规矩,希望着在离开这片土地之际,能上山,住在大地之主的城堡里。“他们活着有盼头,”他说,“而且,要是他们的信念真实不虚,那么他们的举动就明智之至。

一個人的求道,在看清楚之前,多容易敗壞為情慾驕傲等各種罪過,所以,看不清楚之前,傻傻的遵循老祖宗的信仰是最好的事。

至于看到启示的人,我勉励自己,要有歷史的眼光,多讀古書,考察神在歷世歷代向人隱藏的奧秘如何在各樣的“圖畫”中顯露出來。也要用心思考神学,神學就是借天賜的理性,使我們能查驗是非,理解何為神純全的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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