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一斤自我撕裂的勇气

by | 张二更

写这一篇,不是谈勇气,更多是观察自己与他人,基于真、善、伪善的浅显思考和剖析。而直视,需要自我撕裂的勇气。

摄影家Ansel Adams说过,“我们不是用相机在拍照,我们带到摄影中去的是你曾读过的书、看过的电影、听过的音乐、走过的路、爱过的人。”

其实何止拍照,为人处世又如何不是呢?你的品格、态度、习惯、思维、坚持,你的喜怒哀乐、优缺好恶,你的所有一切......都在每一次对外表达和自我对话中进行塑造和展示。在很多时候,所展示和表达的世界与真相之间有着天地鸿沟一样的距离,这一点不难理解,或许有几种可能:

1. 你所表达的不是你

按中国古话说“缺什么补什么”,你所表达的有可能正是你所缺乏的,或者是你想成为的,总之你所表达的不是你,是你构建的你。一旦失控,虚幻上位,只沉浸在因虚幻引发的关注中,你有可能会沦为工具的工具,或虚名的奴隶。

2. 他所理解的不是你

当表达成为双向交流,接收者作为第二主体,进入到信息池,对表达者的原有信息进行主观上的理解、再造和传递,在某种意义上,表达产生的一刻,误读也随之产生。

3. 我告诉你的就是你

这是一种更大范围、带有更深主观动机的误读,看看网上一波一波满天飞的信息操作,或是公司PR、Media部门的工作职责,再或者美国总统大选时,两党对决时翻云覆雨的资讯战,甚至在各种斗争、战役、革命中的运用,都可见一斑。

如上所述,第一种可怜,第二种客观,第三种需要警惕。


所幸时间是个神奇药水,每一种表达的语气、眼神、话语打包在一起,是精神、逻辑高度统一的产品,所以敏感而拥有好直觉的人,会快速从蛛丝马迹中找出悖论,辨别藏在话语背后的真实。钝感的人看到这儿不必心生羡慕,老天眷顾,只要守得云开月也明,凭天赋的大智若愚,自有片草原可驰骋。

于是,嗨过之后,更多注重独立思考的人,开始抛弃假象,回归真实。此前,我短暂嗨过两轮:第一轮并不自知,更多因为好奇,也有点外力影响;第二轮因为内力,单纯想要否定,拧着自己,走到已有认知的另一面去看看。不知道还会不会有第三轮,当前心态是很随意,都可以,既不拒绝也不期待。

一直认为,在人所展现的所有底色中,真实、善良是最不该丢失和被忽视的。万象丛生的现代社会,这两件事因为本身反射弧长,且指向和表现不明,不像市值、销售额、点击率、SQL等容易视觉化、数据化、标准化,所以极不易被察觉和重视。尤其是,真实善良甚至还被假象包裹、利用,掉转头阉割每个人心底珍藏的真实和善良,在经验主义作用下,阴谋论于是作为一种思维意识出现,人原本的真实善良被逼退到更深更小的角落,默不作声。


是我们不再真实、善良吗?

不,有一种可能,是我们的心一时蒙尘,而我们并未察觉。只要你还在追问这个问题,你就在找回真实、善良的路上。

你也许会说,这回答太单纯、乐观了吧。

没错,我承认确实有点。我的逻辑是:乐观不会更好,但悲观恐怕会更坏。所以如果给我选,我选乐观。

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永远不是答案,而是提出问题的角度与勇气。六祖的境界常人难及,只愿你我有慧能的自觉自察,心灵之尘“勤拂拭”,一生有不断修正的勇气和行动。

不过话说回来,比起伪善,一时蒙尘的“症状”可轻多了,也好治,物理疗法就管用,尘土只是浅落在皮肤上,吹吹掸掸也就掉了,而伪善是长在皮肤外的一套强韧自洽的新皮,要扯开,必是鲜血淋漓。谈到伪善,继续深扒一层,恐怕我们现代人可能多少都有点。是否有,有多少,取决于你对真与善定义、比例、尺度、规范等的界定。

是否被赋予额外意义,是区分真善与伪善的边界吗?

我想每个人标准不一样吧,更多时候可能还在于你自己的心理认知。

举个例子,微笑是一种善意表达,但究竟是出于自发、反射,还是需要达成某种目的而使用的工具,我想只有当事人清楚。更多时候,情况往往更为复杂,如人心一般,想到最后喜忧参半,说不定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喜欢提问,想知道真相,想弄清楚,是件好事。但了解真相,接近本质,却可能引发更深困惑,反而掉入更混沌无解的旋涡,这很悖论。提问需要勇气,而探究真相,需要深一层的包容。勇气可能是一时的血冲脑门,包容则需要高一维度的视野、格局、胸襟,一种极其强大的内心支撑。越想弄清楚,越发现永恒在混沌与清晰的忽明忽暗中跳跃徘徊,这恐怕是打“思维升级”游戏的关卡模式。

虽说真假纠缠难断,但当你抱定真实,了解了自己的真假部分,识别假象还是容易的,再打开假象的外衣,理解假象,则需要一种包容又警惕的智慧。真实、假象;善良、伪善......一切会在时间的打磨下,清晰透彻。透过时间,我们看到盘古抡起大斧,劈开天地时飞进瞳孔的第一道光,在光的边角,折射着真假。很多时候,你只是需要等待。

通往真、善遇到的障碍,伪善是第一重,更要命的是麻木。那可能意味着伪善重写了代码,更新了系统,已经取代本真并融成一张皮,真伪难辨,难分难舍了。


【碎碎念】

答应别人的事和承诺,不管对象是谁,自己要认,如果没做到,礼貌说抱歉。这是某一层的真实。

有些原则底线,不管遇到什么事,不管别人怎么做,自己要坚守。这是某一层的善良。

此外,警惕假象、警惕伪善、警惕麻木。


P.S.

感谢近2天,在我有限刷朋友圈的几分钟里,使我看到四川凉山森林大火30位救火英雄信息的朋友们。

致敬英雄!愿真正的英雄不被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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