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作于2014年11月
说起来那是很久远的事啦,一个炎热夏季略微凉爽的清晨,在秦皇岛附近一座不知名的小山上,一群初学地质的大一学生跟着一位中年教授行走在小路上。我被第一次野外实习的兴奋包围着。
行了数里之后,在一块大青石板上,教授停下脚步,推一推厚厚的眼镜片问道,"一路上都是什么岩石?”"有谁见到了化石?""有什么构造现象?"
所有的人都被问楞了,大家看到只是满山葱翠的林木和浪漫的花花草草,还有掩映在山林中的农屋茅舍,初入道门年轻的眼睛们还没有习惯看石头。
做了几十年地质匠之后,眼睛被训练也好,被禁锢也罢,出门满眼看到的只剩下石头了。每每和朋友去走山路,云门总是拍回来姹紫嫣红的各种野花,小巧的美丽花瓣竟有如此丰富鲜艳的色彩、微细精緻的结构,仿佛被上帝之手逐个精心雕琢过一般。
当然啦,嫉妒之余,羡慕的是人家一定有一部拍微焦的好像机,也怪自己老眼昏花,以至于看不见花儿了。其实云门手里是一部最普通的傻瓜机,那些比小拇指盖还要缩一圈的小小精灵们,在蓝蓝的背景下占满了半个天空。这真应了一句老话,心有多大,花就有多大(其实这老话并不存在)。
咱真正想探寻的是,那些风采照人的野花有数目不等的花瓣,一、二、三、四、五、六、八、九、十、十二,再往上数不清,或许数目不定,但她们都遵循着一定的对称律,通过镜面或对称轴被无形的纽带将花瓣们联系在一起,叹为观止。
令人好奇的是,咱始终沒有见到七个瓣的花。为啥呢?大自然难道不喜欢七这个数字,亦或物理或数学原理对七次对称轴有着不可逾越的制约?
于是,我请求云门和文武两位最热衷于走山看花的朋友,一起来寻找七瓣花。
其实花的种类繁杂与丰富变化比之于岩石和矿物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我注意到的仅仅是单瓣花,而重瓣花则朝各方向无数次地重复伸展着花瓣,未必遵循一定的对称律。
把我的视野还是聚焦在单瓣花上吧,倒底有没有七瓣花呢?
记得儿时家里有一本彩色画书,讲的是俄罗斯的一个童话故事《七色花》。小姑娘珍妮从面包店回来,拎了一串香喷喷的面包圈,谁知被跟在身后的一只小狗(小狗的名字不叫Andy)都吃掉了。她追小狗迷了路,坐在路边伤心地哭起来。一位老婆婆出现在面前,手里拿着一枝鲜花,它有七个颜色不同的花瓣,正好是彩虹的七种颜色。"小姑娘,不要哭,撕下一片花瓣就可以满足你的一个愿望。"珍妮接过老婆婆的礼物,撕下了第一瓣花,于是一眨眼,提着面包圈回到了家。
看来七瓣花生长在童话世界里。我并不渴望七种不同颜色的花瓣,也不奢求满足任何美好的愿望,不管什么颜色,只要是七个花瓣便好。
倒底有没有七瓣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