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刚刚使出北京。
隔壁男人轻声问,你是哪滴?小女孩说,哈尔滨的。奥,在北京上学?没,在北京上班。
你一句我一句,还没驶近天津,已经聊的火热。男人50有余,微微谢顶,身材魁梧。
“小闺女你知道不,我在上车一般都喝2两,不喝我睡不着。”“这习惯好,迷糊了直接上头睡去”话间男人带着一口浓重的天津腔。
旁边大姐问,“小闺女,在北京上班啊,干啥的”“搞传媒的,这不过年了,回趟家”。小女孩25上下,绿色紧身裤配着大红雪地靴。
“我妈在北京上班,所以我也跟着在北京了”,“嗯,哈尔滨太冷,不然我当时也留哈尔滨了”,“我在黑龙江科技大学上学时候打工,一个月7000多呢”女孩大饼脸上随意散落着几个痘痘,丝毫不掩盖她的外向,回答东北大姐的问题中,无不透漏着敏捷思维。
“年轻时候我玩过不下百五六十个小姐”天津叔说。东北姐惊讶“能玩真么多?”“嗯!年轻时候精力旺,从这家出来去那家,那时候,就是玩。”说这话时,眼神中流露出一种自豪,却又望向窗外,仿佛又有某些遗憾。女孩没有插话。
“你家孩子多大了?”女孩问,“俩孩子,儿子结婚了,女儿在国外留学”大姐答,“我男朋友也在国外,在澳洲”,“嗯,总吵架!”“分分合合的,前两天才吵完,除夕刚合好”说这话时,就像说我吃了一样平淡。“嗯!我妈说我心狠,生气时候啥狠话都说”,“在不在一起看他毕业,留学需要2年半”,天津叔东北姐轮流发问,像是考试。
“嗯!你儿媳妇真瘦,跟我后妈一样瘦”说着,把手机还给了东北姐。“嗯我儿子年薪40万,再过几年能到一百万”“搞金融的,儿媳妇也不差”,东北姐回答。
“这车真他妈的慢”说话的是一个带着小孩的父亲,刚刚喝过2罐啤酒,明显有些焦躁。“出了山海关就好了”天津男搭话。“冰棍冰棍2元一根”,“爸爸我要吃”“来一根”“姑娘这个你只能吃一半”“你吃多了肚子疼,对你还不好”,女孩吃了一半不舍的还给了爸爸,自己便睡去了。“你是在北京上班?”东北姐问,“嗯搞物流的”,“嗯在北京买房子了”,“我有2户口,好像违法,咱换个话题吧”东北姐对大家的一切都好奇。
吃了催眠冰棍的小朋友被爸爸拍醒了。
火车里真是个可以讨论任何事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