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可瑶乐观、开朗,在李开亮眼里是一个至善至美的朋友,他一看到她就高兴,会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来向她打招呼。不管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只要见到她,就能暂时地忘记。在李开亮的眼里,方可瑶是快乐的天使,快乐的化身,她是来人间播下快乐种子的仙女,真是令人向往。他把自己的感受写在一个小纸条上,想要永远记住这一快乐的感觉。可是,他并没有想得太多……
他真正喜欢的是外专业的一个女生。他认为他与那个女生很有缘分。尽管他一再不相信“缘分说”,可是他被缘分的快乐感觉射中,竟不知不觉地相信起来。
他身边充斥着爱情的氛围,回到宿舍,有谈不完的爱情“小道”消息。他真正关心的是自己的爱情该如何获得,更重要的是,不知该找什么样的人。
无聊给他带来了认识梅晓敏的机会。他至今仍沉浸在打错电话认识她的回忆中。他并不是立刻就喜欢上了梅。在经历了将近半年的感情煎熬后,在一次的见面之后,梅那“动情”“爱怜”的眼神深深打动了他,让他以为她在向他暗示什么。
“人最需要爱的不是自己喜欢的人,而是喜欢自己的人!不管是谁,只要喜欢我,我就喜欢她!”虽听上去有些不理智,但这一次,李开亮却认为自己找到了爱情的方向。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他试探着给她买东西,给她发“晚安”短信,幸福的他以为她应该也很幸福,因为这个星期,梅比以前更高兴了。可是事情不是他想象的那样。周末,是黑色的,他被莫名地冷落了,他不懂为什么,涉入爱河未深,难以想象个中缘由。
梅说:“出去干嘛?”而且有些不耐烦。“我想见见你。要不我们打羽毛球吧。”李开亮还保存一些希望。“不,外面风这么大,怎么打?再说,我在宿舍呢,都脱了衣服了,要睡了。”李开亮听到此,便不再说什么了。只是,时间这么早就睡,不符合逻辑。以后的不知多少日子,李开亮的心里总是灰蒙蒙的,因为他打电话约梅的回答总是一样的“你得给我一些理由吧。”给出了理由,就又被“哎呀,我不想去,没意思”或“我都脱了衣服了,要睡觉了。”给推了回去。其实,梅的室友告诉过他,“你得向她表白啊,女生是需要追的!”
李开亮不知为何,总是难以开口向她表白,他总觉得应该等到时机成熟了以后,谁知,时机就快要消失了。一番艰苦的心里挣扎后,他决定再次约她出来,并说有特别重要的事情要向她说。梅大概是不愿意,勉强来了。
在校园外,天空在李开亮的眼里是那么蔚蓝,缕缕阳光映射在脸上,他觉得好欣慰,手中的鲜花也被阳光照得更加鲜艳。他终于能鼓起勇气来说出自己的表白了。道路上几乎没什么行人和车辆,他不想在人多的地方表白,那样会很尴尬。
在路边的一个树底下,李开亮耐心地等待着梅的出现。过了没一会儿,一个骑单车的女孩瞬间进入他的视野,是梅!她怎么骑着单车来了?李开亮连忙捧出鲜花,刚要说出表白,女孩的脸色一变,车速立刻提升,李开亮一时没反应过来,感觉就像做梦一样,到回过神来,梅的车子已距他有一段距离。李开亮的体能还算可以,他拼了命跑向前面的单车,并大声对她说:“停下!我有话要对你说!”声音之大,足以让梅听见。可是梅还是继续向前猛冲。跑了一段路程之后,就快要追上梅时,在交叉路口,他喘了几口气,这时,一辆货车倏地从他前面开了过去。下一刻,李开亮差点儿喘不上气来,心想到那可怕后果。眼睁睁地看那单车继续向前冲:“难道我把她逼疯了吗?前面的道路还是红灯,极有可能从旁边冲过来一辆货车或者轿车,后果很严重。可是自己已经跟不上了,即使跟上了,又能怎么样,只会让她把车速提得更高,他只觉得自己的心悬在高空,无助。
肩膀上“啪”地被某人拍了一下,他清醒了过来。“快点上我的摩托车,你把她从自行车上强行拉下来,她看上去像是失去理智一样,这样很危险。”李开亮立刻来了精神,先顾不上感谢这位好心人,上了后座。
梅还在径直地向前冲,头还慢慢晃动,她的内心也很复杂吧。
倒数“三、二、一”,李开亮准时在路口前抓住梅,将她从单车上拽下来。可是梅的体重是李开亮未曾想到的,拽过梅后,由于用力过猛,摩托车偏斜在路边,幸亏好心人及时按了刹车,才不会挡在正路上,要不然惯性会让他们三个同时沦为货车底下的牺牲品。还好,路边是一片草地,松软的土质为他们缓冲了被抛下来的冲击力,只是划破了一小层皮而已。鲜花散落一地,映衬在草丛中,即使美丽,也不会长久。李开亮深情地望着梅的脸,握着梅的手,缓缓地说出了他表白的话。梅挣脱开他的手,走下倒着的单车淡淡地说:“不可能的。”“你知道吗,你刚才的行为太鲁莽了,很危险,以后不要再那样做了。如果是因为我的话,那我就不再烦扰你了,只希望你能幸福快乐。我们还能做个好朋友,是吗?”梅面无表情,“嗯……”别的什么也没说。“那位好心人什么时候走的,我已记不清了,他的帮助真的很大,使我能够有机会向梅表白,虽然没有成功,我已心满意足了。起码,我曾经喜欢过真正喜欢的女孩。”那晚,李开亮在日记里写道。
方可瑶和他碰了面,彼此打了招呼,李开亮面带笑容地进入教室。
坐定位置后,他看到前面是方可瑶的舍友。彼此寒暄之后,方可瑶的舍友露出一副神秘的笑容。“大亮亮,我想问你个事。”“说吧,不用搞得这么神秘吧?”“你昨天写的日志里说的那个女生是谁啊?我想知道。”李开亮有点儿难为情,“写着玩的,那不是小说吗?”
“算了吧。是我们专业的吗?别的专业的?每天都笑嘻嘻的,眼睛眯成一条缝,人见人爱等等。我在想,是不是写的是方可瑶啊?”李开亮的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又回忆起了梅的样子,还有追她不得的失落,心情忽然转而阴郁,泪水涌出眼眶。他站了起来,俯视着方可瑶的舍友,大声说:“你应该清楚,你和她经常在一起,而我见她的时候你们都在场,我哪里表现过小说里的行为,我写的不是她,而是……”声音哽咽住了,他不想再提起那个名字,“不错,我是喜欢方可瑶,可是谁不喜欢呢?她是天使,当然被人喜欢!这下你们满意了!”说完,冲向教室外面空旷的场地。
教室的周围种着一片花卉。他猛然瞥见与自己以前手握的鲜花颜色一样的花,心里不住地涌出一阵惆怅:“那草坪上凋散的鲜花不知还在不在,可是,那真像是爱情的墓碑前的献花啊!”
他在心里只偏爱梅,如果可以的话,他想守着这份孤独的情感一直到老。他不能把昨天作废,梅也没有在他的身边,但他的回忆里有梅的片段会一直长存,一直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