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忙,忙,忙着干这个,忙得干那个,切不可忙着吃饭。
昨天出了地铁,路过便利店,进去买了一个牛肉饼一个素包子,花了七块二。我先吃素包子,真好吃呀。嚼着嘴里的美味,手里还捧着一个又圆又坐实的小牛肉饼,觉得自己好幸福。
我看着夜幕降临,身边拥抱着的情侣在寒风中说笑着抱团取暖,一闪一闪的高级轿车的探照灯把强光打在他们的脸上,车窗里的司机绷着长长的脸。
牛肉饼让我想起,我从小到大吃过的美味。素包子已然很好吃了,可牛肉饼的第一口和素包子的最后一口在我嘴里完美的混合,简直就是锦上添花。
我在上大专的时候,就在北京的一个郊区,一次,我和两个同学吃了一次当地的过桥米线。三块钱一份,一碗白白的米线,上面散落着三片青菜叶,显得这一碗很清淡。另一个稍小的小碗,是蘸水。据说是用猪油和鸡汤混合而成,我不知道是真是假,但尝了第一口,那种淡淡的咸鲜味道,混着劲道的米线,真是可以让我整个人都沦陷了。
太好吃了。
我吃完这次米线之后,和两个同学一起走出,我特意记下地址。在回学校的路上,那咸鲜的美味在我味蕾里余旋,那两个同学天南海北地聊,而我就像是在午夜里打开静音观看好莱坞动作电影一般,除了让我欲罢不能的米线,周遭所发生的一切,与我无关。
吃过这口米线,让我明白有些美味恰不是在高档酒店,有且只在民间。
开店的是老两口,老头在里面制作,他媳妇兼做服务员,他们岁数都不小了,但精神好得很。眼睛里分泌着安静的热情,那份对自己做出来的美味所表现出来的平静,越发得让人尊敬起来。
后来,我来到市里工作,也吃过高档的菜肴,也好吃。但吃着吃着,就如同嚼蜡,那种被一种被美食所征服的感觉逐渐演变成饥饿和饱腹。
我和同事们一到食堂,天南海北的“优质”食材,玲琅满目,我们赶忙抄起家伙,往自己的或饿或不饿的肚囊塞入能量。
有的人盛得像小山一样,各种形状的食物摇摇欲坠,他小心地搬到桌子上,来不及看饭菜一眼,先扫它个半壁江山,连吃的是什么也不甚了解。
一个新来的实习生对我说:咱们这儿太忙啦!我都不知道我吃的是什么。
我说:傻孩子,你吃的是饭呀。
大家彼此会心一笑,继续啃食。吃什么不重要,这种吃饭只是快节奏生活中的例行公事罢了。
回想起来,那老大爷如数家珍地告诉我,这青菜是在哪里的早市上挑的,这浓汤是如何用猪油和鸡汤混合而成的。让你吃下去的同时,仿佛看到了所有食材的前世今生。如果没有人陪你聊天吃饭,自己吃的则是与食物的交流。食物通过你的嘴,进入你的胃,带着它的一切,走入你的内心。
假期,我约了朋友,决定回学校看看,转完校舍,我们不约而同地找到那里。
“是这儿么?”我问他。
“咋不是哩。没了。”他说。
那一天,我们吃的黄焖鸡米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