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流火,大概是烈日凌空,将它全部的能量疯狂地抛撒下这片大地,烧红了天空,在云朵的边角灼下紫色的晕,扭曲了空气,无意间就使用了“通感”的修辞方式,将体感的温度变成肉眼可见的炽烈。
今年的七月更是如是,无论是武汉行道树的自燃、西安电视塔下地面达到60度、重庆的火炉模式、韩国阳台放鸡蛋自然孵化、俄罗斯又出现的高温致死案例......整个北半球都进入火焰燃烧的季节,气温分布图那条宽宽的红带,就像是给地球裹上了一条厚厚的红中透紫的长围巾,看着就让人汗流浃背了。
所幸我的七月并不怎么热。七月上北京的一个周,似乎真的是全身心的在为前往Malabo作着准备,并不能记得如何明晰了。只留下几抹浓重的色彩。六月二十九日,爷爷去世,从七点到七点,从北京到宜昌,大约三十六小时没有闭眼。爷爷被疾病折磨的太过难受了,所以这次离开,并没有让我难受太久,相反的,哪怕匆匆的赶回去参加火化的仪式,却依然觉得自己是不孝的。没有什么太多悲伤的眼泪,哪怕我是爷爷最疼爱的那个小孙子,哪怕有无数童年的记忆藏在脑海里,哪怕和这个亲爱的小老头有太多无法割舍,但是我却没有什么太多悲伤的泪水,自己也无法解释这是为什么。似乎一切都来得如此的平静,让我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无情之人,如一个忘恩负义的鬼。
之后回到北京准备着离开,机场里我打了两个电话。一个给华科的挚友,因为这次离开不会太短,也过分悲观的猜测了Malabo的网络速度,我们聊了很久。反正不过是什么不咸不淡的话题,就像是日常的对话而已,就像两只春日里的小鸟,叽叽喳喳,也没什么中心话题,就聊了一两个小时。一个给妈妈,电话很短,大约也就三五分钟,简单的交代嘱咐,淡淡的应和,实在是不擅长在父母面前表现处所谓爱应该的亲密。还有一个没有打出去的电话,给她。因为提前告诉她,让她打来,但是没有,所以没有强求,反正也是不可能的了,倒也确实没有什么必要的。再炽热的心也有冷下来的一天吧,再浓郁的爱也有被风吹散的时候吧。
然后便是埃塞俄比亚的雨,以及裹挟着雨的冰冷寒风。带来了一场重感冒,带来了最初的不适应感。流火的七月,在这里却透着些许凉意,基本上每天准时打卡的大雨,总是能浇灭大地的熊熊烈火,哪怕很快就又恢复了燥热,却又总是不能真正感受到七月的力度。然后就是适应、熟悉,同时试图改变自己而做的些许小事儿,实际上实施下来的不多,但也还算不错,至少写写什么乱七八糟的话题还是在比较平稳的实现着。
虽然并未如愿感受到阿根廷的冬季严寒,但Malabo的这个七月,我从心到新的感受着夏日的冰凉。
——2018/7/30 21:09 Malab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