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这篇文字的时候,我听的是《北京欢迎你》,多么应景。早上看朋友圈有人分享了《人民日报》刊发的《风雨无阻创造美好生活》(见作者朋友圈),扫了一眼今天的日期,忽然就看到了日期:8月8日。十年前的今天,2018,奥运会开幕。
果然有人在微博上放《北京欢迎你》这首歌,以及奥运会开幕式。我在微博上写了一段这样的评论:
十年前我就觉得,《北京欢迎你》这首歌不是不好听,但是录个MV找那么多明星一人一句真的好浮夸;十年之后,我依然是这么想的。就有一种,人人都唯恐露不到脸没法歌颂太平盛世的感觉,太刻意了反而体现不出大国气度。最高级的炫耀都是不经意的。
但这不代表着我不喜欢这首歌,打开网易云音乐,那首被我吐槽的群星版的《北京欢迎你》已经被下架了,循环了一首谭晶翻唱的版本。
我突然想,十年啊,发生了好多变化。
奥运纵然是一件盛事,但说起十年前,我最先想起的还是汶川大地震。因为这些年来,我看了很多汶川大地震的资料,印象得到了强化。对于奥运,感受却不多了。
我的心理变化,可能代表了很多人的变化吧。除了世界杯,中国再办一次奥运会,人们的心态会是:奥,这个会啊,我们家办过了啊,没什么。
这就是新世纪的十年,带给我们的变化,不妨就从这个变化说起。
01 奥运和体育
早上还看到了《环球时报》总编辑胡锡进的视频,里面讲到西方媒体把2008年当做一个中国的元年。的确是,这也是2008年那届奥运会集举国之力来办的原因,那是新中国在全世界面前的第一次集体亮相,办得响响当当,也让全世界都看到,中国的改革开放成果斐然。
结果自然在情理之中,我想不止外国人不得不叹服,奥运会开幕的时刻,中国人也会非常激动。直到十年之后的今天,听到《北京欢迎你》这首歌,还是觉得,那时候的中国人面对世界眼光的心态是迫切的,也是诚恳的。
那时候民间的心态比较朴素,大概可能是:我们曾被压迫,我们曾被封锁,更早之前我们曾被称为“东亚病夫”,国家的孱弱让人在西方世界面前抬不起头。但现在,我们这个民族换好了新衣服,以崭新的面貌站在你面前。通过世界大大小小的媒体,紧张而迫切地告诉你:我现在行了。
直到现在,国民的这种心态也没有过去,不然何以解释去年《战狼》的大火。《战狼》的票房说明,国家的大部分人,对于国家强盛和强大是有着衷心愿望的。当然这样的情感再正常不过,只要国家没有消亡,国民对自己的国家有情怀和认同感绝对正常。
变化的,只是人们对待奥运会的态度。这也和中国的发展有关系,如果说十年前人们把对外展示国家形象看得很重要,十年之后已经不这样了;十年之前人们把奥运金牌看得很重要,十年之后也不太这样了。国家的日益强大和眼界的日益开放让人们渐渐地放下了紧张感。
还记得之前的国民团宠傅园慧吗?她并未获得冠军,但这并不妨碍人们对她的喜爱,对很多其他的奥运冠军也一样。当人们放下对于金牌的执着,就能渐渐看到冠军们作为人的一面。现在大部分人的心态应该是:你拿到冠军了,我会觉得骄傲自豪,没拿到冠军,只要你努力了,也完全可以。
这确实是一种实实在在的进步。十年来,中国人在与世界打交道的同时,渐渐放下了自卑和怯懦,懂得了认可自我的价值,不再像过去一样,要凭借别人的眼光来定位自己。
02 地震和灾难
十年前的另外一件大事就是汶川大地震,真的是“十年生死两茫茫”。现在想起来十年前的中国,用“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这句话来形容再合适不过。
就在国家在考虑其他大事的时候,灾难从天而降,猝不及防。
因为是媒体行业的人,我看过很多记者关于汶川大地震的回忆录,也看过很多幸存者对灾难的回忆。天崩地裂,人间惨象,历历在目。
可能没有经历过的人,无法想象那样大规模的灾难是什么模样。而经历过的人,宁愿忘记有过这样的记忆。
5月12日的时候,我转发了两篇过于汶川大地震的稿件,但并未写些什么,就是一时不知如何下笔。前几天开会的时候,编辑说:“汶川大地震纪念,按照媒体的规律,十周年过了,以后可能就不会那么频繁地纪念了。”
你可能觉得这很残酷,那么大的灾难,值得我们一直缅怀。可我们也不得不承认,人一直要向前看。十年了,可能出了那些切身经历过的人,很多人关于汶川的记忆会慢慢淡去。再往后,这件事情可能只是会成为我们这代人的记忆,对于以后的几代人来说,那可能只是像98洪灾一样的,模棱两可的大灾难而已。
记忆慢慢被隐去和磨灭,这是时间带来的最直观的变化。
03 国家和个人命运
如果让我描述十年之前和十年之后,最显然的肯定是我自己的变化。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了十年,我现在记得,十年之前,我在念初三。
我当时有一位数学老师,性格暴躁。经常和妻子吵架,汶川地震的时候,他被妻子在脖子上狠狠地在脖子上割出了一道伤痕。汶川大地震捐款的时候,我站在队伍里看学校老师起带头作用捐款,就盯着老师脖子上的伤痕觉得非常新鲜。
十年了,这些人都被我抛在身后了,我也被他们抛在身后了。我从一个祖国的花朵长成了完完全全的成年人,疲惫不已的高中生涯、美好自由的大学时光,都是在这十年中发生的。
如今再看到从前很惧怕或者很崇拜的老师,大家以成年人的态度对话,我心中总有一些遗憾,也感觉有一些奇妙。但谁又能抹掉十年的时光踪迹呢?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啊。
十年后做为成年人的我自己,打量这个时代十年的时候。只能说光荣与希望存在,阴暗和丑恶也存在。十年前的中国,互联网才刚刚发展起来,十年后的中国,我们的生活获得了极大的改变。
十年来,物价房价飞涨,年轻一代面临的生存压力与时俱增;十年来,国家经济结构大调整,如今曾经的年轻人变成了老年人,但他们的养老压力不断加大;十年来,国家政策大调整,年轻人可以有两个孩子,可他们面临着抱着两个孩子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养大的困境。
04 十年之后
《人民日报》和《环球时报》相继发文,他们指向的不是过去的辉煌,他们更指向未来的中国是怎样的,因为他们代表着是国家的“头羊”,“头羊”总不能频频回望过去,而不知眺望前路。
对于我们这样一个发展中国家而言,十年足以让整个国家的政治文化生态和人民生活有“
翻天覆地”的变化。生活在这个国家的人民,总是有着很多期盼。就像前几天流行的那篇《作为一个中产阶级,我对国家有哪些不满意》里写的,人民大众关心的是自己手中面包的问题,关心的是孩子的教育和医疗的问题。而这些问题在当下的中国,的确是很大的问题。
十年之后,国家会是怎样?我们可能并不能完全想象出来。但我们总希望国家的政治是更加清明的,经济是向前发展的,丑闻是越来越少的,生活是越来越安全的。
但或许我们还应该记得,自己也是国家的一份子,也是时代浪潮中的一滴水。笔者自己智慧有限,绝对不会自作聪明去预言未来的蓝图。但我想说,观察和见证这样一个巨变时代,自有其乐趣。
十年之后会怎样?谁都不知道。但让我们一起祝福一下吧,十年后一切都将变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