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镜子中的那双充血的眼睛,对红眼航班的理解更深了一层。站在这酸软的腿脚上,看到发际线似乎更加靠后了。
飞机尾部的空姐空少三个人,其中脸比较胖的空姐坐在乘务员狭窄的座位上睡着了,空少半耷拉着脑袋打盹。
机舱狭隘的走道两边的座位上,乘客们横七竖八的,没有人在凌晨深夜的飞机上闲聊,灯光没有太暗,飞机电视已经关闭。有人索性躺在三个座位上,有人戴着耳机、眼罩、脖枕三件套,有人拿着Kindle全神贯注的阅读,有人心不在焉的翻着杂志,坐在中部安全出口的情侣朝着圆形窗户方向睡着了,女人从后面搂着男人的腰半躺在他身上…
耳机中的宋胖子总是听不腻,耳机的闷热总比飞机发动机声音更值得忍受。回到座位灌下两大口温水,仿佛感受到那是全世界最能洁净身心的灵丹妙药,继而又发现身体因为温热的水变得更加腐朽、发胀。前排的先生已经被要求把座椅调直,腿脚空间似乎并没有改善。
每次附身把头靠在前排座椅的时候,都会想起《挪威的森林》开头的片段,飞机降落时主角头疼,响起披头士《挪威的森林》的曲子,故事就那样展开了。
降落的过程漫长的超过了往常,真正触地又发现似乎不那么漫长,而且作为一个不走摆渡车的深夜航班算是优秀了。
同伴继续抱怨着空姐不如以往漂亮了,还表示愿意坐走道也愿意被空姐们撞一撞,说话间到了打出租车的地方,排队的集中到了“红的士”的一边,排队蜿蜒了大概七八个弯,堪比春运盛况。临上车得知,“绿的士”以后不准来机场接机了。
深夜的航班晚点了,“不是特别完蛋”同伴带着自嘲说道。是啊,不是特别完蛋的旅程总算告一段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