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疏桐澍
姑娘可否记得我?在我出现在姑娘梦中的那一刻。请姑娘原谅我的年少,自此我对姑娘的情意隐于时光深处,不再溢于言表,姑娘往南走,我便往北瞧,不再打扰姑娘,今生就此别过。下一世,不再相遇。无论是前世的风,还是今世的尘,我终归是我,你终归是你,谁都不再会是谁的谁。
那次遇见公子,是在梦中。梦中公子与我的那场告别,匆匆忙忙,我只当是寻常。可没想到醒来,我已流下泪千行。
公子可知,除了你,我再无向任何人吐露心事。
梦中,又遇见了公子,在一个长满红药的桥边。公子可知,红药为君生。那一日,我见了纸笺上你的墨迹,笔下娟秀的字体演绎着的故事,在我的心湖上荡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我想,世上可以懂我的人,怕是只有公子一个了吧。其实,纸短情长,懂与不懂,都在一念之间。梦中抬头看,公子着一袭白衣,面如冠玉。
原来,每个遇见都有它的意义。
天边的祥云总有一片为公子缭绕,落日之际的那片霓虹,是否瞥见过公子俊俏的模样?在公子静谧的心上,是否会住着惆怅?什么样的离愁别绪,才能够爬上公子的眉梢?公子曾经是否踏歌红尘路上?是否为了谁曾滴墨成伤?是否看过落叶的轻舞飞扬?是否与谁讲述过公子的过往?
世人常言,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公子可知,那便是我和公子相遇时,你的模样。
当然,我是否曾与公子见过,我无从知晓,可于酒楼与公子第一次相见的那一瞬,我便知,曾经我与公子大概是遇见过。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公子可知,你于我便是那故人。公子会吟诗泼墨,会嗅得烟雨芬芳。公子会倚水放歌,会纵曲田野麦浪。公子会对某个良人一往情深,会在一个寂寞的黑夜无悔守望,公子会因为懂得而不言伤痛。公子曾倾情过的每处,不是会成为永恒的记忆,而是成为了我记忆中的永恒。
梦中的那位公子可知,于我,公子似乎就是一帘天青色般的烟雨,而我,是不是在等的那个人,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本是打开窗户,望向远方,公子在我抬头的一霎那,仅仅碰巧打湿了我的衣角,但却没想到令我湿了整个眼眶!
梦中的那位公子可知,自公子走进我的视线那瞬间,公子便已成为我这一生中,最令人心动的风景。也许公子并不知,在这偌大的世界上,有过一个小小的我,曾这样把公子放在心里,小心翼翼,心心念念。日后的我也许在不经意间,会闯入别人的记忆,就像公子闯进我的世界那样,那时的我也许会忘记,曾经有位公子如何根深蒂固的入住过我的心,但我不会忘记的是,我与公子曾有过一场最美的遇见。
即知如此,我便明白,世间其实并无来日方长。某些相遇只是偶然间的不经意,我们无法操控,任由他们跌跌撞撞闯入梦境,然后在梦中,流着几行清泪。只是不知,那泪水的主人,究竟是局外人,还是戏中人?
下一个梦境,公子可否会再次出现?
我想公子出现,这样我便可望见公子笑中的温柔,一卷风华白衣如旧。但又怕公子,转身孤影瘦,空余水悠悠。我想公子出现,这样我便可瞧见公子眼中的诗意,眉目成书执伞独立。但又怕公子,红线无人系,相思苦成疾。
我不愿公子出现,遇见公子很好,但梦中离别太难。不想眼泪泛滥,只因命中无缘。我不愿公子出现,遇见公子很美,但也只能称得上是浮生一梦。不想眼眶微红,只因年少懵懂。
时光匆匆,公子终是再次与我相遇梦中,冥冥之中,却来不及与公子相拥。醒来,泪眼朦胧,怪我当时年少,负了公子情深义重,而今笑道往事成空,终是良辰美景虚设,终是人去楼空。
我想对公子说,就当那芳菲四月是个差错,公子从我梦里经过,梦外便没了因果。公子与我皆无过,怪只怪时光太蹉跎。窗外少年多经过,可我独恋公子一个,经年之后,公子可会想起我?
若公子与我再次相遇,算是初见,还是好久不见之后的重逢?
下一次,我不确定,我与公子能否以流年的故事,悄然地开始,但旧曲重听,的确犹似当年醉里声。
后来才知道,有时遇见一个人,就意味着遇见整个世界。
后来才明白,世间最美的相遇,不仅仅是因为遇见了那个人,还因为遇见了另一个自己,遇见过那个人的自己。愿你我此后鲜衣怒马,向阳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