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照常走进了平时经常出入的山艺水饺馆。
刚进门便看到四五位大叔聚在一起:每个人手里叼着长短不同的烟,嘴里还时不时吐着烟圈有时还夹杂着他们正谈论的话题,有的烟圈却是从鼻子里钻出来的,可能是对主人的言语不敢苟同吧。桌子中央上摆着一瓶快见底的绿瓶装二锅头和两碟炸花生米,花生米是咸的。
对于烟雾缭绕的一家“餐”馆,不是“烟”馆或是其他什么馆,我竟然坐了下来,有可能是习惯使然。要了一盘芸豆肉馅的,老板娘说“没有,现在这季节不做”,我换了盘莲藕馅的。
水饺价格不贵,28元一斤,这也是我经常来的原因,我每次都要10块钱的。馅种类不是很多,里面的馅倒是不少,我经常吃的是芸豆肉和莲藕的。
小馆分里外两边。里边比较小大约有10平米左右,是给客人煮水饺和放杂物的地方,外边是客人就餐的地方,比里边宽敞不少,四张不算新的长方餐桌左右对称排列着,大叔们坐在正对着大门的一张家用方桌上。
小馆的主人是一对五十多岁左右的夫妻。男主人肥肥胖胖的,很憨厚。这一点倒和他们家的水饺很像:个大,馅多。女主人恰恰相反,身材娇小尖细嗓,像是南方人,而且总是很讲究的套着一件粉红格子围裙,围裙上并没有沾有很多污渍。 夫妻俩看起来相处的很和睦,有好几个晚上,我看到两人肩并肩地,在水饺馆关门后沿着马路一起慢慢得缓缓得走回家。
趁着水饺还没做好,我拿起两瓣桌子上的蒜剥起来。一边剥蒜一边想仔细听清这个年纪的大叔们在聊些什么,结果什么都没听清,可能是因为他们喝了酒口语不楚,只能听见嘈嘈杂杂的你一言他一语。北方人的酒桌旁的言语几乎可以用吼来形容,我甚至听不到对面马路上的车水马龙声,但莫名的,小馆内的喧嚣反而使我内心像扎根最底层的古树根系一样安静踏实。我记得小时候在家里,爷爷和爸爸还有大伯也是这样喝酒,也是这样辣的面红耳赤。后来来济南读书,毕业后留在济南参加了工作,好像就很少看到家里桌子上那瓶绿瓶的二锅头了,也看不到爷爷顶着一张辣的通红的脸,还依旧笑着递给我桌子上那盘咸的炸花生米。
水饺上来了,就着剥好的两瓣蒜,辣的我直流眼泪。蒜好像比以前更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