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绵戏问:在一个性别都不是问题的人这里,距离就是个问题了?
我毫不犹豫的回答:是,大问题。
我家大房是个美丽高挑的姑娘,在北京,我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因为我知道我们过着截然不同的生活,我不知道该如何问好。
我家爱妾是个温婉温柔的姑娘,在深圳,和在长沙的男友领了证奔波了三场婚礼,去青海度蜜月。我知道她过得很好,好得我觉得自己十分钟的电话都是打扰。
生理期的情绪像春天的杨絮,完全无力控制。我偎在床上,随时都能落泪,却想起很遥远的一个姑娘。她瘦弱倔强,现在似乎过得平凡无奇,只是想了一下下,就落泪了,那样的惆怅。
疲惫和忧伤像冬天湿透了的沉重靴子,怎么都甩不脱。我给海绵打电话,他刚刚到深圳,呆在一个小黑屋里,有床没铺,有窗没风。我借着情绪讲了许多笑话,偶尔扭头把眼泪蹭在枕头上。
不是每个人都会陪你聊80分钟,虽然你也不会和每个人聊80分钟。80分钟后,我终于勉强入睡,一夜凉风如歌。
上班的公交车上,我怀疑我会晕厥,但我只是混沌地坐到了办公桌前,弯不起嘴角发不出声音。
海绵说,怎么会是打扰呢,是朋友啊!
我混沌的想到,是朋友啊,可是我已经经不再被需要了,我的思念和牵挂终究会丝丝缕缕收拢到自己手中,收拢得干干净净,干净到某天记起会惊奇当年种种,那些欢愉简直不可理喻,然后,各不相干的生活。
离校时整理自己的许多杂志,只留了一本,上书;我的少年啊,勇敢走,别回头。
勇敢走,别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