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还是两年前,说起来啊好丢人,我会删去微信里的一些人。你若看到此,我想正常的反应最好是笑话我幼稚。因为我已是30岁的女子了,还做出这样的性情事——什么是性情事,就是幼稚的事。可见,做幼稚的事不分年龄。有时候年龄越大,越有更多的感情纷扰迫使一个成熟的人犯幼稚的错误。但是思考曾做过的幼稚的事是需要经历的沉淀的。这篇文章写出来,我希望让读的你理解,借当下最火爆的社交网络说出我的认识,强烈的自我意识需要内里的思考,而非盲目的防守或对外攻击。
那时候,删的人都是我碎玻璃的心发作伤痛的记忆元素。理智讲,微信里是没有可删的人的,更没有可黑名单的人的。把一个人列入了黑名单,对方会迟早察觉,这公然的蔑视的事我做不出来。所以幼稚地以为把对方删了,就是神不知鬼不觉地默默离开——其实更是无礼的偏激。对方被黑名单,被删除,都是来自于你的心灵的对话,“我对你无所谓,也不怕得罪你。”
我先是删了加我黑名单的人。我自知没有先得罪他们,之前还经常喜欢他们的朋友圈里的文字或图片,自己点过很多的赞。我这样的热情邂逅了他们的冷肩膀,当然是受了伤害。碎玻璃的心让我对此做出了反应,心里说“我不加你黑名单,我不需要你在我的朋友圈,直接删了你。”
最让我想不到的是,我以为的好朋友和印象很好的人也莫名其妙地把我列入了黑名单。可见感情和思想的的复杂和阴暗牵动着手指和眼睛。所以闲时的我们一定要多画画、多写字来摆脱我们的复杂和阴暗。不管是什么情感和情绪的牵涉或发泄,我只想远离这种可怕。我又删了那些人。
删得痛快,但是内心委屈。这世界的讽刺是,一些自己欣赏和喜欢的人并不是如此地尊重自己,即使一个人没有做出任何伤害他人的举止。但是,也许就是这样的世界成就了艺术领域的天堂,不同的人心所影响下的生活成就了诗篇。
当然有例外——亲人把我黑名单的,例如我表妹,和单位同事把我黑名单的。表妹应该是因为在青春年龄不想我知道她的隐私吧。我这个表姐是个大嘴巴,如果看到她和男性有在一起的照片肯定会告诉我小舅。
单位的同事和我没有友情,不想和我分享朋友圈的内容也好理解,大家是为了联系工作才加的微信。
我也删去了我不喜欢的前领导。
我删了我曾经爱的男子。他的心远离了,如果每一天看着微信里他的头像,更加落寞。以后,我设想了以后,我会看到他结婚、生子、幸福,这会让我的碎玻璃心伤心。点了一下红色的删除键,他一下子真的离开了我的世界。
傻傻地,我把和他相关的一些人也删了。他的朋友和他不喜欢的人,都再见了。我不会报复他,也不会再耽搁自己的感情。
一下子删了微信里一半的人。他们中却有着真诚和我是朋友的人。他们中也有着我真心喜欢的朋友。
几年过去了,我开始欣赏那些在我微信里默默存在和我自张扬的人。我欣赏他们,因为他们像松树,寒雪或炽日都不能动摇身上那坚定的绿色。他们不随便地加别人黑名单、也不随便地删除,这不意味着他们喜欢所有的微信里的人,只是说明他们的心很客观和坚强。没有任何挑衅可以刺激到他们,不论是冷漠的还是激烈的、暗讽的还是明显的,他们不反应。
那些不发朋友圈的人,安安静静地过着自己充实的生活,微信只是联系方式。那些自信张扬的人,每几个小时都会分享生活的点滴和美丽。你点赞不点赞,和他们的快乐或悲伤无瓜葛。他们的选择和自由是他们的思想,像头顶上那一片片白云般的干干净净。
其实我们曾经加过的人,不论是在任何场合都是过去表面上或真心里彼此尊重或欣赏的人。曾经的一个个小爱心都满载苍茫人海里的会心的笑和动心。时间无辜,造化弄人。谁改变了人们的情绪、思想、和感情?可不顾,但是曾经被定格为永恒。
被加成了黑名单又怎样?那些人只是把我放进了类似游戏机的选配上,有一些是至交的鼠标选项,有一些是暧昧的下拉表,我也许是无所谓的坐标。他们玩得欢、抑或玩得无聊,我何必被刺激到加入这游戏中来?我不爱玩游戏,这只是实实在在的社交联系工具——有事联系,谢谢分享点赞,喜欢分享就勇敢面对围观。如若被加入了黑名单那就黑名单吧,过一阵子被撤回了我若愿意就照样点赞,一辈子不被撤回我若愿意就照样分享。
那爱过的人总有一天还是我生命里的沉默的一张照片,亦如假若当时不删他的微信联系方式一样,我们不会打扰彼此。只是,明日的太阳还会在清晨伸出光灿灿的双臂来胳肢梦中沉睡的我们,被胳肢笑醒了,醒来谁又在乎梦里曾流泪?
至于对自己有恶意的不友善的人,不论是工作上认识的或是生活里撞见的,其实也是可不删的。她或他的存在,在这个世界上依然被造物主所看顾。他们的行为言语带给他人的伤痕不由我们裁决,由造物主裁判,因为我们本身也是偏激和片面的。能因为被伤害就删了他人的如我一样的玻璃心人,本就是偏激的,如何理智理解世界?
有例外。真正需要摈弃的是人的不干净的、不纯洁的思想。如果这样的弃绝产生的代价是删去一个联系,那就不后悔地删去。其他那些令我们不舒服的人其实都是我们本身思想和心灵不够干净的提示。
我对自己最满意的事情之一是我明白了很多道理以后厚着脸皮加回了曾经删去的一个朋友。她二话没说又一次加了我。那个朋友是一个很重视事业的优秀女孩,她和我的一些人生观点完全相反,我们的性格也不一样。我曾经因为不赞同她的人生观而删了她。后来,我加回了她。那些她转发的我不喜欢的文章和观点,我也能为她点赞了。她也宽容慷慨地总是点赞我的文字和转发的文章。我们是两个不同的人,没有共鸣但是微笑致意,没有相交但是拥抱畅谈。之后她来我家做客时送给了我一条漂亮的项链,我为她写了一首诗歌。我寻回的是美好的友情。
删无赦,——偏激的玻璃心的过去,我宣布删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