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小星,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凌家洛一脸怒气出现在她面前。
凌蓝星片刻慌乱之后稳了稳心神,她之前还存在侥幸心理,认为凌家洛那么忙不会在意她什么时间回家,看起来晚回一会也是不可能的了。
我―在―教―室―写―作―业―忘―了―时―间。
凌蓝星鼓起勇气打着哑语,低着头不敢看路灯下凌家洛那灼灼逼人的目光。刚刚威风八面的她瞬间变成了-只楚楚可怜的犯了错的小绵羊,被大灰狼一爪子抓起来扔进后座,把他的单车扔进后备箱。
“凌小星,你给我听好了,撒谎之前想个更好的理由,我最恨别人骗我,对你也不例外。”
凌家洛因为担心己经去过学校,从家到学校这条路他己经来回找了几趟,直到看见他那一刻他一直悬在心上的石头才落下来,刚刚两个看热闹的学生议论2班的凌蓝星以一敌四把绿林帮收服的事恰巧路过他身边,他才知道他那么晚不回家是跟人家在小树林聚众打架。现在还居然骗他说在教室写作业。臭小子,枉费他在他身上下那么多心血,想让他出息点,他却学了一身纨绔子弟的作风。太不争气了,这么小就想学坏吗?他又气又恼,真想暴揍他一顿,他强压心中怒火,把车开得又急又快,凌蓝星吓得脸色苍白。开进车库,下车,连看也没看她一眼。凌蓝星哭着抓住他一只袖子,想要向他认错忏悔,却被他狠狠甩开,径自上了楼。既然她这么任性不争气,那么从此以后,他再也不想管她了。
出差,出差,无休止的出差,酒店奶奶方雨萍负责,雨萍集团在各地的投资项目和分公司己交由他全权处理,从一个城市飞到另一个城市,一个国家飞到另一个国家,每天忙的焦头烂额,坦精竭虑,他亲力亲为,勤勉劳作,孜孜无怠,迎来了雨萍集团的蒸蒸日上。
“少爷,今年的年会举办的比往年要隆重的多吧?”金叔喜孜孜的。
凌家洛笑了笑,神情有些落寞,这三个月,他偶尔想起那张哭泣的,拽住他的袖子想要对他说什么的小脸,他心底某一处就会一阵抽痛。有几次实在忍不住打电话回家,问侯一下奶奶和金姨,金姨只是说,家里一切都好,让他好好工作,不要挂念家里。其实他是想从金姨口中知道一点凌蓝星的近况的,可是金姨却只字未提,他心里总有那么点懊恼和沮丧。金姨说家里一切都好,那也包括凌小星,他这么想稍稍又有些安心了。
其实这三个月凌蓝星过的并不好,那次决战之后,凌蓝星在贵族高中学生群体中名声大噪,吃个饭都有迷妹搭汕,让他不胜其烦。学习压力的加大,己不容许她想太多学习之外的事,但是每夜每夜,想起那句“我最恨别人欺骗我,也包括你”,想起那个把她狠狠甩开的手,那个决绝离开的背影,她的心象被撕裂一样痛。但她有超强的意志力和隐忍力,她从来都知道守得云开见月明的道理,她更知道眼下什么最重要,要证明自己,唯有实力。
再见到凌蓝星,己是三个多月后,他从刚果回来的那个晚上。
他正站在院子里等,看着她去车库停了单车往这边走来,有点激动,忍不住叫了声“凌小星”。
凌蓝星走着脑子里正思索一道未解的数学问题,听到一声思念己久的熟悉的声音,她茫然四顾,以为是幻听,摇了摇头苦笑,及至看到凌家洛正含笑看着她,她仍然感觉是那么不真实,路灯下的她好象又长高了些,但是瘦的厉害,以前圆圆的小脸露出了尖尖的下巴,他的心蓦地疼了一下。她清亮的眸子看向他,五味杂陈的感觉涌上他心头,竟不知从何说起,也想不起说什么好,他听到自己说了句“没事。”
凌蓝星眼里掠过一丝失落,低头,转身,离开,她怕下一秒,泪就会倾泻而下。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上的楼,也不知道自己如何进的房间,坐在桌前,打开没做完的作业,她的眼眶模糊一片,作业本上的字迹也模糊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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