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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皮肤把我分成了两部分。
一边在外，一边在里。
里面和外面有相互交流的通道，那是人身上的九个孔。
九个孔，传信息，有的是单向进，有的是单向的出，有的是有进有出。
只管进的，都长在显眼的地方，是眼睛，是耳朵。
只管出的，都长在隐蔽的地方，人还把它们遮起来，说是这样比较文明。
管出管进的，聚在脸的下半边，是鼻子，是嘴巴。
他们说，你说的不对，皮肤里面的才是你，皮肤外面的是世界。
我却固执的认为，这些都是我，没有里，也没有外。
2
我拿眼睛给我涂颜色，你说有五彩，我好像看见了，整个世界都是。
我拿耳朵给我调音律，你说有五音，我好像听见了，整个世界都是。
我拿舌头给我下调料，你说有五味，我好像尝到了，这个世界都是。
3
我以为是看得多了，心才不安宁。
我闭上眼睛，想关上心灵的窗子，
心灵却不吃这一套，里面闹哄哄的，好像盖着锅盖烧开水，气不断地往外咕咚。
看来那英的歌唱错了。
她说，闭上眼睛就是天黑。
即使是天不黑，我也知道我看不清自己。
虽然我的眼睛长在我的脸上，我却从来没用用它直接看到我的鼻子我的嘴。
除了眼睛，人还有耳朵、鼻子、舌头、身体，
还有感觉。
还知道自己有感觉，那说明，我还有意识。
意识不管我是不是闭上了眼睛，
意识不断地提醒我，呼吸还在，情绪还在，烦恼还在。
如果烦恼还在，那么，快乐也应该还在，
我还在。
掩耳盗铃，铃还在；闭目当夜，天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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