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杀不死我们,所以只能将我们囚禁。”
这是一所红色的囚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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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睁开眼又是暗红色的棚顶,暗红色的墙壁和一方窄窄小小的暗红色的铁窗,十年如一日未曾更改。
我晃晃悠悠的走到窗前取了我的早饭,也或许是晚饭,那铁窗朝着走廊,透着黑压压一片,我从生就活在这里,搞不清时间。
我看不到送饭人的模样,只有一双黑色的大脚,来回走过。
他可能是没有头的,或许只有一双脚。
我搅和着碗里的饭,数一数今天有几粒花生米。
一,二,三……
“砰!”一声震耳欲聋的摔门声吓得我猛地一颤,花生骨碌碌全滚了下去。
他娘的!
一抬头,那个被扔进来的人正看着我,呃,应该是看着的,因为我看不清他的脸,可以这样说,我看不清所有人的脸,包括我自己,但我绝不是高度近视,那棚顶上的虫子,我可是看的一清二楚,几条腿我都数得明明白白。
他大约是笑着的,因为我听到了“呵呵”的傻笑声。
“抱歉,吓到你了。”
我实在没什么心情搭理他——我唯一的乐趣都被它破坏了。不只我,七号监的其他人也不会和他说什么,他要习惯。
“你好,我叫勤。”
勤?这人可真奇怪,他囚服上明明写着六——他应该被叫做六号。
“呃,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吧,因为我看不清你的脸。”
“22号!”我很恼火,我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叫什么?
“好的好的。”
我不想再听他胡言乱语,便窝在墙角假寐。
他自言自语,絮絮叨叨,净说些稀奇古怪的话,找不到头尾,上一句还在南极,下一句就跳到北极找企鹅去。
真烦人!
2.
“砰!”
很好,我的花生米又,双,叒,叕噼里啪啦的掉下了地。
他逃脱失败被扔了回来。
他对越狱这件事情坚持不懈,并乐此不疲,一个月跑了十次,次次都被抓回来。
我非常不理解,这软软红红的小房子有什么不舒服的!
三天后。
“砰!”
我看着散了一地的花生米,长吁一气,好吧。
好吧。
好吧。
这该死的人,我今天一定要骂他个狗血淋头!
呃,他已经“狗血淋头了”。
“兄弟,我又回来了。”
我麻利的躺下并背过身去,此时我应该比蜗牛还要快!
他太吓人了,一颗摇摇欲坠的头勉强挂在脖子上,晃荡在半空恶心的肠子,最可怕的是!他居然用左手拿着右手跟我打招呼!我的天!他好像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