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的开始是稚嫩的坦然,生活到一定时候,便会衍化成为一种成熟的坦然。稚嫩的坦然,真正的风雨来了不敢担;成熟的坦然,万事压迫双肩扛。
——题记
立秋过后,故乡的稻谷黄橙橙的一片,秋风一吹,仿佛一缕缕金黄色的飘带。
清晨五点,母亲站在门前,大声喊,起床干活啦,大家听到,稻谷全部黄了,该收谷子了。
叮咚,叮咚地,是从田野传来的。农民总是有的忙活的,像是勤劳的蜜蜂,活着一天就要累一天。到最后累死的时候,来收尸的人只是感叹,觉得只是命运的悲哀,从未责备过人情的冷暖。
稻谷摇晃的穗子在镰刀下唰唰作响,一只手捏了一把,还有一只手需要催促镰刀,挥洒它那慵懒的力量。秕谷可以不要,直接踩进土里,他们都说这是免费的上等肥料!免费的谁不要,何况家里这么穷。
今天的打谷声要到结束,恐怕得等天色很晚。很晚才能回家,很晚才能开门,很晚才能吃饭,很晚才能睡觉,很晚才能进入香甜的梦乡。背篓会装得很满,回家的时候会在半路累得呻吟,不断。生命本来就不会太长,是我太敏感,用人世的倔强涂抹了沧桑。呼喊是对的,看她应不应,这一季会不会很漫长。
刚收割回来的稻谷还是用蛇皮袋装着,扎紧了袋口。袋口一拆开,紧绷在袋里的谷子一骨脑地倾泻出来,黄黄的又带点青涩,散出清新有刺鼻的稻香来,还带点湿湿的味道。大人们用双手的蛮横拎起蛇皮袋尾端的两个角,往上猛地一提,再猛的一抖,谷子就全被轰了出来。一堆堆的谷子就像秋天里的一座座金黄色的小山丘一样。我的任务就是把这些小山丘给铲平,把它们铺开,用专门的木耙把它们撕开,耙均匀。
刚收割回来的谷子还很湿,而且茅草多,要用细耙。细耙轻巧而且齿细,齿的间隔大,这有利于把谷子撕开,撕散。而且这时的谷子要晒得很薄,就非用细耙不可,粗耙是达不到这种效果的。等谷子稍微干一些时,就得开始除茅草了。还是得用细耙。
这是件看似很容易的一件事却有些艰难的事情。动作简单却很费力。因为除茅草时,托住细耙把尾的那只手的不停地使暗力,一松一弛,反反复复,这样才能把茅草一点一点掸出来又不带出大量的稻谷。在另一方面,这活得反反复复很多遍,而且面积广,这就使得人很没耐心,甚至有些恼火。用细耙梳理几遍后,剩下的掸不出的茅草就要靠竹踏扫帚来对付了,这又是一个不断反复的过程。
自知道生命的本质存活还是要靠吃饭,才能延续。由此,再懒惰的人也得勤快起来,劳累起来,像劳累的人一样,向劳累的蜜蜂学习。好的品质值得学习,不好的恶习应该改正,要想让所有的针尖都不会永远指向你,首先你得做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