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的月亮是真实的吗?许是这问题有些怪。很多人认为它能看到,但却拿不到,所以是虚妄不实的。不过猴子不这么认为,否则他们为什么去捞呢?
现代科学研究证明,我们所看到的太阳与月亮都是几分钟以前的样子,乃至身周所看到,听到与感觉到的一切都是过去的事了。因这一切都需要时间传递到大脑,且由大脑处理成我们可以理解的样子。
每个人的想法都不同,是以每个人对世界的认知都不同,而往往人们却会因为这些想法而遮盖事物的本质。比如你看到一只麻雀便会去想它飞行的样子,看到狗儿在咬骨头便会认为它喜欢吃骨头。也许那只麻雀受伤飞不了了呢?也许那只狗儿咬的是塑料骨头呢?
故道德经有言:“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田猎令人心发狂,难得之货令人行妨”。
若能于观一切物,闻一切声,入一切味,觉一切触时不为己之一切知见(我们从出生到现在所接受的外界的一切)所障,我们所看到的便是最真实的一切,是什么便是什么。
有人称这个境界为道境,亦有古来大德称其为“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然而这却不是最彻底的。于此留一玄机,日后再言。
闲话少叙,书接正文。
是夜饭食毕,回至公司宿舍,依法修行。想要打坐时却犯难了,宿舍是一个大房间,有三个卧室,每个卧室有两个上下床。我一人睡上铺,这边加上我一共三人。想要打坐的话恐怕得被骂神经病了,索性便不打坐了,脱衣侧卧。
师言须不随那些念头走,遂依法行持,整晚都想着不随不随,也没真的不随了,而后一片昏沉,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日起床时顶着个黑眼圈,很困,便去工作了,人在犯困时总会忽然的恍惚一下,此刻心地一片空灵,便是最好的休息。
我便恍惚了一下,而后又杂念纷飞为诸般妄想所遮,脑袋又疼了,因为以前出过几次车祸,脑袋伤着了,所以一想多便会头疼。也不知是福是祸,想来这便是注定吧。
我不知道那种状态便是老君说的“恍惚”,只觉得很好,又想起《道德经》中的“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便做事、闻声、嗅味时皆不用心去做。不用心去做就是不刻意去想着它,不刻意因为做而做。做了也没做,事过境迁,无需挂碍。反正都是机械性的重复工作嘛。很久以后我偶然看到《庄子》中的“天下皆知有用之用,而不知无用之用”,而知道了那便是无用。但尚不知妙用。
不知不觉间,整个人便空空灵灵,观物非物,我不知道怎么用文字去说,也很难用文字去说那种状态,任何文字所说都是接近,而不能说明白,想要明白唯有自己实际操作,到了便悟了,所谓大疑大悟,小疑小悟便是。
既已入,顿觉眼之所见从未有过的清晰,工厂很吵,但是听人说话却能听的很清楚,心灵从未有过的自在,让人不愿意出来,只想呆在那里。此时身侧有人叫我说下班了,便想了想晚上该吃啥,此念一生,便从那个境界中退了出来。
晚上睡了去,既不能不随诸般念头走便入于白日那般吧,整晚也不知睡没睡,整个人若婴儿般(就是没有任何出生后由外界所学到的知识,打个比方说,婴儿看到桌子时,便只看到桌子,而不知它是桌子,也不知道它是干什么用的,看到其他东西也是的,即没有任何以文字所形成的思想,不能没有思想,没有的话便和石头一样了)。算是在睡吗?我也不明白,只是第二天不困了。
第二日,由于精神好多了,便早早去了公司,坐在箱子上,整个人还是在那种状态里,有人问“小清,你在打坐念经吗?”我挺奇怪的,便说道:“没有啊,你怎么看出来的?”
她想了想说道: “我说不出来,反正你给我的就是这种感觉,挺空灵的,腰也笔直的。”
“好吧,我没在念经,你想多了”我笑着说道。
她是个女娃子,据其本人说,她是李时珍的后人,因长得憨厚可爱,遂被同事起名“熊二”,挺有趣的一个人。家里世代从医,现在父母在家中开着个小诊所,目前家中仍有本草纲目原本,不过家里的医学知识是传男不传女的,所以便出来工作了。
因要开早会,所以便都去开会了。这几日也一直在这恍惚的状态中,不过自己不知道这是恍惚,也没去想这么多。始终未能体会到山人说的静极一阳无欲动。
七日后于宿舍入静,忽觉腹部有一股热流上升,未去理会,因未理会脑部亦有一股热流下降,与腹部热流融汇于胸口,水火皆相融,顿觉飘飘欲仙,此际一阳无欲而立,至于感觉不好形容,同若男女之事般。此二股热流便为静极而动的动,此动以静为基。当下明悟,此后不疑修行为虚。
想起山人与我所言,便明了了,也该去找山人了,不,应该是师父了。
(未完待续,不定时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