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新来了一个领导,我的岗位也换了,换了一个无比尴尬的岗位,和领导们坐一间办公室,被同事们调侃“升职了”,成为“秘书”了。
在办公室才坐一天,回到家就觉得累得不行,
回想一天的工作虽然一天都在忙碌,跑上跑下,但都是些琐碎的事情,并没有重体力活,可怎么会这么累呢?
美国社会学家HOCHSCHILD提出了除了体力劳动和脑力劳动之外,还有一项同样艰辛的付出,被忽视了——这就是“情绪劳动”(emotion labor)。
引起了我的共鸣,最初,它只是指那些对员工的面部表情有特殊要求的职业,空姐,护士,医生,殡葬从业人员,他们都要付出情绪的劳动,要用情绪配合工作,或者热情,或者关心,或者冷静,或者悲伤,可是我们的工作呢?
Hochschild教授在《组织中的情绪》一书中,将“情绪劳动”的定义扩大了:
“不管任何工作,只要涉及人际互动,员工都可能需要进行情绪劳动。”
比如我感觉累的一天,小心翼翼地跟在领导后面,听他扯着嗓子骂着这个人没做好事情,那个人没做好他吩咐的事情,新搬来一个办公场所,百废待兴,所有的要添置的,要替换的,都要操心,而且不能自己拿主意,得一边揣测领导的意思,一边把事情办妥,这脑子就没停下来。大热天的,中午也得盯着宽带的装机,跟物业的上上下下陪着笑脸,搞好关系。
对,你觉得再平常不过的“陪着笑脸,搞好关系”,就是在“情绪劳动”。
细化到和同事的一个微笑,给领导的一句马屁,都是你在付出你的“情绪劳动”,而对于并不擅长的人来说,就是一个十分浩大的工程。
我曾经因为不愿意付出这样的劳动,一直保持面瘫表情,也不与人进一步交往,也不接受别人的“情绪劳动”——假意微笑,结果是自己过得很爽,别人的感受不得而知,但人际关系起码也没有变得更坏,也许在他人的心中留下一个不要相处的印象吧。
部门里另一个同事和我是强烈反差的,她是“情绪表达”的典型,而且是“情绪感受”和“情绪表达”超级一致的,比如,她超级不喜欢现在的新领导,就直接和他对着干,然后转身把门摔得砰砰响,对我们说关上门,我讨厌听到他的声音。她和“控制情绪表达”的我是截然不同的,我的假装开心,隐藏坏情绪,人前笑,委屈往肚里吞,大大增加了我的情绪劳动成本,所以我感觉累,而那个同事,虽然在别人心中的形象如何我不得而知,但她活得健康,活得洒脱,她在情绪劳动上的成本大大降低,但是她表达完之后,也还是不开心,如果碰上的是一个小心眼的领导,她的人际关系可能变糟糕。
做为一个完全的中庸的践行者,我要寻求一种相对于平衡的方法,
更低成本的“调整情绪感受”,就是“积极心理学理论”——情绪,实际上是我们的主观选择,是我们把现有结果的合理化了。
失恋的痛苦一开始是自然的,但到后来,成为你的主动选择。
这就是“自我合理化”。
我,就是一个“自我合理化”的典型,看到别人的反应,就开始各种臆想,是不是自己哪里又做得不好了,只在人前笑,人后哭,最终会让我们觉得累得不行,也没法支撑下去,我自己把坏情绪“合理化”了,是我主动选择紧张地,心累地过日子,这都是我的主观选择,我选择不断透支我的心力,才会觉得心力憔悴,日子过得艰难。反观我那个“情绪表达”的同事,她虽然也觉得日子不如意,但我觉得她心不累,她是抱怨过,骂过,就忘了支付的情绪成本,依然可以没心没肺,活得不累,不过也可能又是我“主观”了,也许她也累着呢!(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