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陪读时那点事(15)

连载背后都有个孤独症患者

文|般若芙殇

个人在简书的几个文集当中,我最喜欢就是写陪读时的这点事,因为它是记载着眼前正发生的一些事,没有人物鲜明个性的揣摩,没有情节预设和结局需考量,更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写下那代表结束的最后一章。

跟所有写连载的爱好者一样,一个系列写着写着便产生感情了!更何况都是周遭所认识和在乎的人。或许当那天真要来临之际会感到万分不舍,那么万分不舍的一定不是剧中之人,因为那只是身边另一个故事的开始,不舍的兴许是一直默默关注着文集,天南地北陪同成长的那群人。

那些人有的从不发一语,却能够让你知道他们始终在身边。有的人会认真告诉你,他心有戚戚然,毕竟为人父母爱护子女总能感同身受。更有的人是生命中曾经在十字路口分道扬镳后,却因为抒写的这些文章,又让彼此有共同话题可聊!


“般若,没想到这么多年来,你发生过那么多事!”

“般若,哇塞!你的儿子都有那么大了啊。”

“般若,记得那年你还只是十几岁,大眼睛的小男生,现在应该有四十了吧!”

“般若,好久不见!我正看到第三章,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一直留在大陆不回来了。”


自从把文章推送到台湾的社交平台之后,收到不少的意外惊喜!老友相寻或两三声阔别已久的慰问,每每都能令自己感动不已!也更坚信只要努力生活,无论身处何地,那最初已敞开的友谊大门,就重来没有被关闭过。

“般若,你为什么不让儿子回来台湾读书呢?”一个刚联系上不久的老同学问起。

“没有啦,从小他简体字看习惯了!”每次这个问题从台湾友人口中提出,我几乎都是这么回答着。

我不是特别喜欢回答这类问题,一旦延伸下去的话题总是永无止境或无疾而终。就像电视剧里常常上演的剧情,由上一代结下的恩恩怨怨,到了后代,通常就只是成为故事开头的一个交代而已。或是男女主角背负着一个历史枷锁,那么就注定是一出悲剧了!

我只告诉那位好友,在大陆读书蛮辛苦的,儿子如果在台湾读书,每个月差不多可以多放5天假,而每天几乎可以多出3个小时的睡眠!

“那么辛苦啊!小孩子好可怜哦,读那么多书干嘛呢,还是带他回来吧。”

我马上明白这又是在一时半刻无法达成共识的交谈,幸而不是面对面,这也是我喜欢用写的方式来沟通的原因,因为随时可以借故托辞,或者轻易的转换成另一个话题!

毕竟现代人比较坚持己见,试图改变一个人的观念过于困难,也无需将自己的想法强加于人!这个道理过了40岁我才真正弄明白来。

以前听人家说男人40岁是个分水岭,前后判若两人。直至39岁我还对这个说法保持怀疑,没想到这么个一年来自己都感觉变化太大,尤其在性格方面,还有想挽回流逝青春的那种急迫性。这些变化我明白也会影响周边的人,但我还是要再一次感谢自己老婆,她能够理解我!

记得小时候爱睡懒觉,无论再早睡隔天也都得赖个床才舒服,全家大小一听到要叫我起床都直摇头,每每到最后才落下一句狠话:“再睡,迟到了不管你!”。而如今不知道是不是以前睡过了头,眼睛一睁恨不得就马上爬起来。

按照写这篇的时间来算,剩没几天就要迈入年龄的下一个数字了,用日期计算器计算,至今我一共活过了14975天……!(等等,先让我正视一下这个数字,稍作冷静片刻!)

(此处代表岁月无情的分隔线!)

这让我想起老挂在嘴边提醒儿子的那句话:“赶快哦!这样我们又可以多争取到5分钟。”

于是我又拿起日期计算器,算出我和儿子之间的差距,260万个5分钟是我比他多用掉的!而其中究竟有多少个5分钟是真正精彩的呢?而生命的精彩究竟是什么,我不禁又问了一次自己!

简书里有个人错把我叫师傅,我自认才疏学浅一笑带过!但如果因为几句交谈能让对方坚持做好一件事,倒也是功德一桩不误人子弟。

比儿子大没几岁的健身房教练喊我叫叔叔,她说叔叔给她带来了压力,压力迫使她将所学重新复习,自己反而更加精进而且有求新欲望,下班后也都继续阅读学习。

教我的英语老师露出欣慰的表情,用他那不标准的中文穿插英文对我说:“这次回去要预习6篇课文”,在这之前是3篇,更早之前是1篇,我打算下次上课之前在6篇的基础上多增加4篇。

我感觉除了陪读、学英语、上健身房、写文章、写小说、大量阅读、偶尔弹弹吉他之外,似乎还能挤出不少时间来尝试新的事物!老婆说:“你自己考虑好,想做你就去做!”

我却感觉整个人似乎燃烧起来了一般,那是暗藏于内心那把火苗熊熊燃起,那是睽违多年的一股力量似乎无处宣泄,哪里有柴它便往那里窜去!

就像突然发现健身房里的跑步机跑不累人一样,不断地往上调速,直至周边的人都惊讶的转过头来!才发现似乎是跑的太快了。

那天收假送儿子去学校时,我在车上问他,你觉得老爸是不是会给旁边的人带来压力,儿子则用游戏的术语回答我:

“老爸!你有一个被动技能,接近你的人物理防御能力直接被削弱减半!而且这种被动,无需等待时间激发,从游戏一开始到最后一直都存在!”

“那这样是好还是不好?”我问他。

“我也不知道,前天晚上我在房间玩手机,听见你在外面读英语!我知道你是在准备隔天的课,但是我整个人还是慌了,不好意思之余干脆就放下手机睡觉。”儿子说。

当我还在理解这句话的深层意义之际,儿子又告诉我,尤其在这大半年来,他觉得我变了好多,也说不上是好是坏,但是这样的我,他并不讨厌!

确实很多事情必须再好好深思熟虑,在执着与放弃之间也得再三考虑衡量清楚!但是到最后,我还是没有想明白来。就像当晚突然下起的那一场雨一般,任谁再谨慎也都无法躲避。或许是和大家一样没有带伞,也或许带了伞却以为没带。

那一晚儿子回来时鞋子、衣服都湿了!盥洗后换上一身衣物我们仍旧在床上看书。弓着身子的他读着化学还边说越来越难,半躺着的我还是那一部,长达130万字,花了一个多月都没能看完的类文言文小说。

睡前儿子又问我这几天写作如何,我告知他有一篇关于留守儿童的文章,顺利通过了几个热门专题和首页,那是我第一篇尝试短篇小说!“快、快、快让我看看!”儿子催促着。

于是我把手机递了给他!

良久,儿子抿着嘴点点頭说:“还好忍住,差一点要流泪了!不过说真的 ,我觉得老爸你的文笔进步了好多。”

“真的吗!我英语也有进步哦。”我在儿子面前是丝毫不客气的吹嘘着。

“够了!够了……你这个老妖精,不知道是你参加高考还是我。”

“老妖精?”我不解的跟着念了一次。

“反正你是老妖精我就是小妖精,你在陪读时那点事的最后就写上,经过多年的努力儿子终于考上理想的大学,而我也顺利进入了哈佛!”

哈佛!光想想也能乐到梦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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