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富汗裔作家卡勒德*胡塞尼于2003年出版的一部长篇小说《追风筝的人》获得了读者很高的评价,这部小说自2003年出版以来,一直畅销,并且连续几年位列《纽约时报》畅销书榜首,在美国乃至全球都享有美誉,被翻印过很多次,被翻译成41种语言,虽然距今已过去十三年,但是优秀的书籍和文字所传达出的精神永远不会被消灭,反而会长盛不衰,今天我想来讲讲这部小说。
《追风筝的人》故事非常简单,创作背景是1979年12月27日苏联入侵阿富汗,从而导致的长达10年的战争。战争旷日持久,给阿、苏两国人民带来深重灾难。小说以第一人称为创作技巧,真实感人,情节丰富生动,给人一种身临其境之感。故事讲述了两个阿富汗少年关于友谊、亲情、背叛、救赎,小说不仅表达了对战争的控诉,还对阿富汗种族问题和宗教问题有深刻地反映。小说标题在表面上指的是哈桑,为阿米尔少爷追逐风筝,实际上也指阿米尔追求平等、自由、正直、勇敢、善良的风筝。
主人公阿米尔追求自由、平等,而同是富家少爷的阿塞夫则是希特勒法西斯一类人的代表,他追求等级,种族、宗教的控制,使之形成鲜明对比。当哈桑低声下气地称阿塞夫少爷时,阿米尔内心深处是痛苦的,他想:“带着这种根深蒂固的意识,生活在一个等级森严的地方,究竟是什么滋味。”在哈桑被阿塞夫强奸之后,阿米尔为自己当初的懦弱感到悔恨,他大叫着希望哈桑能够鼓起勇气惩罚自己,以让良心不安的他能够好受些。
“还手啊!”我咆哮着。
“起来!打我!”我说。
“还手!我大喊,“还手,你这个该死的家伙!”
我希望他还击。我希望他能够满足我的愿望,好好惩罚我,这样我晚上就能睡着觉了。也许到时候事情就会回到我们以前的样子。但是哈桑纹丝不动,任由我一次又一次地扔他。
“你是个懦夫!”我说,“你什么都不是,只是个该死的懦夫!”
主人公阿米尔面对阿塞夫这一希特勒式的代表有过退怯,但是他非常悔恨,他希望能够对哈桑做出弥补,但是哈桑没有回应他。阿米尔的这一举动表面上是试图激发哈桑的勇气来惩罚自己,以让自己的内心好受些,实际上是激发自己的斗志,去与法西斯压迫势力相对抗。1979年的阿富汗共和国,正面临强国苏联的入侵,并由此展开了一场十年的战争,阿富汗本来就是一个弱国,加上战争,使之成为国力衰退,民不聊生的国家,而且本国内战不断。苦闷的少年阿米尔是一个不爱说话,热爱写作的少年,他一方面在只有没人玩时才会找哈桑玩,鄙视哈桑是哈拉扎人,是低等民族,另一方面他又真心拿哈桑当兄弟,当朋友。一种是种族,宗教,等级,另一种是平等,自由的思想,两种思想在小小少年阿米尔的心中碰撞,由此主人公反抗的一面才会展现在我们眼前。“我希望他会报复我,破门而入,将我臭骂一顿,这样事情会变得容易一些,变得好一些。”这是一个少年人生成长的困境,没有人告诉他应该怎么做。主人公阿米尔的父亲因为妻子难产而亡,把怨恨转移到了小小的儿子身上,他讨厌儿子亲近他,阿米尔为了获得父亲的欢心,不惜牺牲哈桑的尊严,也要将风筝带回去。阿米尔的内心是非常痛苦和迷茫的,他不知道该走什么样的路。阿米尔内心的反抗没有得到哈桑的回应,他就开始鄙视哈桑为懦夫,并开始设计赶走了阿里和哈桑。但是阿米尔的内心依然是痛苦的。“我任由泪水决堤,跪在地上,身体前后摇晃。‘我该拿你怎么办,哈桑?’我该拿你怎么办?”
主人公阿米尔一直处于自己的人生困境之中,无人了解他内心的痛苦与不安,由此为他后来走上自我救赎的道路埋下伏笔。“无论我走在哪儿,都能看见他忠心耿耿的信号,他那该死的、毫不动摇的决心。”这一段写出主人公阿米尔从内心深处痛恨森严的种族制度,宗教制度。
“他长大之后,将会像他的父亲一样,住在院子里那间破房子里,而他对此照单全收,让我觉得难过。”“我去看,是为了那只动物眼里无可奈何的神色。”无知、认命是哈拉扎人世世代代的命运,他们不知道反抗,只知道服从,让一位渴望种族平等,宗教自由的少年感到既愤怒又难过。他想改变这一切,推翻这一切,何其难也。“早在俄国佬的军队入侵阿富汗之前,早在乡村被烧焚,学校被毁坏之前,早在地雷像死亡的种子那样遍布,儿童被草草掩埋之前,对我来说,喀布尔就已成了一座鬼魂之城,一座兔唇的鬼魂萦绕之城。”
“美国就不同了,美国是河流,奔腾前进,往事无人提及。我可以进入这条大川,让自己的罪恶沉在最深处,让流水把我带往远方,带往没有鬼魂,没有往事,没有罪恶的远方。”阿米尔最终随父去往象征自由的美国。
小说以第一人称创作而成,人物心理刻画细腻,情感动人,增加了小说的真实性、亲和力和亲切感,同时因为以“我”的视角写成,使作品情节的叙述杂而不乱,故事的完整性和统一性很好地结合在一起,给读者营造了一个故事性和可读性浓烈的阅读氛围。我看过有关这部小说的很多书评,大多围绕哈桑的那句“为你,千千万万遍”,大家都在围绕友情,忠诚而写,却忽视了作者真正追求的风筝,就是自由和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