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里,一群熟男熟女在推杯交盏。从只言片语中勾勒出了一个故事——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一点一点沿着现实的阶梯往上爬。豪放、包养小白脸、厉害……配合着那个叫陈晓伟的男人的坐立难安,女主角还没有现身,但她的故事已然存在于别人的交谈中。我开始有了看下去的好奇心。
她叫罗海燕,着华服,戴珠宝,轻飘飘的向我们走来。镜头里,她还没有一个正脸,却吸引住了所有观众的目光。像一朵欲开未开的花,让人想一探究竟。
画风一转,退回了十几年前的上海。
屏幕上偏灰的色调,缺少了颜色的点缀,也暗示着罗海燕面临毕业时的灰头土脸。频繁被提起的,是罗海燕的渴望与矛盾:面对着自己买到的A货,手背上捏出的青筋;和相恋四年的陈晓伟一起面试时,笔下的分数;看向摩登女郎时,眼中的向往……
没太注意到画面是从哪里开始变得有色泽了,可能是罗海燕加班的某天,可能是她邂逅某一份爱情的时候,可能是她达成了自己“在上海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小格子”这一愿景的那刻。待我回过神来,这个女人已经一步一步走出了巨大反差。开始时的灰头土脸,已经被冲刷干净。
之所以说是一部女人的选择史,是因为罗海燕在每一个重要节点的选择,都极大程度上决定了她接下来的人生走向。那些选择,我们或多或少都会遇到。在初恋男友要带自己回家乡的时候,是选择爱情还是坚持梦想?在室友带自己出门会“友”的时候,是坚守贞操还是以身换物?在同事献殷勤的时候,是装傻接受还是理智的拒绝?在职场风云变幻的时候,是随波逐流还是抱定本心……种种选择与矛盾交织,大到人生,小到舌尖上的某句话该不该说出口。几乎每一次,罗海燕都选择了看似更难走的那条路。再回头看去,她放弃了诸多诱惑的同时,却也成功规避了那些人生陷阱。那样的女子,是你是我还是她?又或者我们都是这样的,难免有挣扎,却都会对生活充满不服气。所以我们没有对这个世界投降。
有人说,罗海燕追求的不是梦想,而是纯粹的欲望,我不置可否。有欲望不是一个贬义词,可如果仅仅是为了欲望,能用的手段太多了,她可能就不会有那些值得我们探寻的故事。我也认识那样的女生,为了更好的物质生活委身于人,美丽,却是一副空架子。罗海燕却不同,她一路都在拒绝,也一路都在成就自己,获得独立。
看《北京女子图鉴》的时候,觉得这个女人太顺利了。感情线太多,倒显得她活的随心所欲,让人羡慕的同时缺少共鸣。《上海女子图鉴》巧妙的规避了这一点。剧里给了她的进步很多支撑:她乐于学习,所以吃着泡面也要报英语学习班;她态度认真,所以能把工作做到极致;她有热情,所以约会的时候还会想着做市场调查;她遇到诸多难关,最后一一克服……她的成功有着很多铺垫,不突兀,细细想来反倒有点理所应当。当然,生活不仅仅只有工作。剧里也不只有一种人生。
看着金莎饰演的女二娇滴滴的说:“我们上海囡囡的梦想啊,就是三十岁之前,穿着VERA WANG,把自己嫁出去。”才貌双全的女孩,选择了攀附。虽说不用再继续体验职场风云,可让自己活得更轻松的同时,还要面对老公在自己孕期出轨。没有哪种生活是轻松的,也没有标准答案,有的,是更适合自己,能让心里的满足感油然而生的生活,而我们所追寻的,恰恰是那种满足感。
正如罗海燕所说:“如果你可以为你的选择负责任的话,不管是独身还是结婚,都是不错的状态。”这条标准放诸四海皆准。世间有千万种人,有人追求物质享受,有人追求精神归属,有人热衷价值的实现,也有人在醉生梦死。选择有时候没有对错,在不给社会带去负面影响的基础上,尽力让自己获得开心满足,可能就是我们作为一个平常人,最漫长又最努力做出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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