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送女儿上学,然后一个人找了个地方吃早餐,刷手机,看到某个群在聊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作品,才知道原来今天这个由十多年前的光棍节演变为消费主义狂欢的双十一的日子,在今年还是陀氏诞辰200周年的纪念日,也算是平添了几分对这日子的好感。
这些日子以来,或者说今年初以来,整整近一年的时间,从在新加坡的最后半年到回国后的这半年时间,大抵处在一种愁烦为主,忧伤为辅,间隔有些灵光反思的状态之中。这样的状态,是不适合安静阅读陀氏的小说的,或者说少了阅读陀氏小说的时间,自己的心灵也趋向浮躁了。究竟何为因何为果,其实也理不清,算是团团的乱麻,编织着有关梦想,有关家庭,有关责任,有关生活,以及最重要的,有关呼召的人生。
所以最近的一次读陀氏作品,竟然还是去年疫情猖獗的6月份,在kindle上阅读的《被伤害鱼被侮辱的人们》,当时写了几句短短的感想,“那些被伤害的被侮辱的,那些伤害人的侮辱人的。前者永远在一种善和软弱中饱尝苦难,而后者一直在一种无耻与恶谋中莺歌燕舞,他们活得仿佛没有上帝,没有来世。”记不得书中具体的情节,但那份难受,那份面对苦难的无力,以及因无力而带来的愤怒感,至今还能在脑海中搜寻到。
尤金·毕德生曾在他的一本书里提及自己每天都要预留一两个小时来阅读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作品,为的是“照顾自己的思想、情感和灵性,并保持一种活泼的想象力。”这是一种灵性上的处方和需要。
“照顾灵性”,这四个字,我读着的时候就觉得好美,想不出其他的词藻去描述,就是美,那种可以让人感动的享受。这份美,正正是如今的自己最最需要的。在被各样的思虑和前路牵绊而行的时候,却独独少了一份对灵性的关顾,而这样的忽视,导致的便是一种灵性上的疲惫与重负。
进一步的,在这样的疲惫与重负下所进行的一切所谓“灵性的活动”——那些不断吸收的圣经话语、神学知识,以及灵性地图,都成了头脑不可承受之重。面对人生的挣扎、挑战与抉择时,这一切灵性活动帮助我知道“正确答案”,但这份知道,却反倒是加增了疲惫与重负感。因为,虽然知道,但没有足够的灵性力量去使“知道”化为“信心的冒险行动”。
因为,缺乏了毕德生所说的“活泼的想象力”。答案在何处呢?其实这样的问题本身就是没有想象力的表现,因为答案明明知道,所以这又陷入到上一段才刚提及的那种无解循环之中。
这几个月,听了很多很多的故事,都是一个个有个性又独特但似乎也普通的小人物故事,但我发现,倾听不仅仅是于对方而言的一份牧养,倾听,更带来对自己的医治——灵性上的医治。倾听,没有给对方提供答案,没有为自己指明方向,但奇妙地是,倾听却让对方有前行的力量,也让自己的灵性得以滋润。
“照顾灵性”,多么美的四个字,不要问自己答案在何处,这始终又将眼目定睛在了自己身上,带来的只是知识的加增与疲惫感而已。因为唯一的解药在神那里,同时也在有神形象的每一个周围的有需要的人那里。
所以这四个字,让我能想到的只有那唯一的来自耶稣的安息怀抱:“到我这里来,我就使你们得安息。”
愿自己,也愿每一个阅读的你,都能照顾好自己的灵性。
写于2021-11-11 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