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的伊始,烟火灿烂,绽放瞬间,给予的情绪价值是满溢的。一旁四个小伙在密谋着些什么,终于一个羞涩的小伙计过来咨询能否让我帮忙拍摄一张照片。拍立得拿起,帮忙打光,沟通动作,咔嚓,青春定格。
次日,父亲的敲门声响起,“昨夜外婆走了”。这个近年来越发显得疲惫的父亲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告知我。一个精神回灌,我从穿上坐起,“好的,我请个假,等下我们过去”。
坐在床上,一瞬间,眼泪直流。
过去二十几年的时间,我小学、初中的年初四记忆都是那位可爱的老人给予的。那位从我记忆开始,一直只辫双辫的外婆,每逢过年,定会在年廿十几回乡,再至于年初四下湛江。年幼的我,活泼喜好玩,与好学的姐姐颇为两异,跟着外婆一并去湛江,与外婆一屋、与外婆闲逛。纵使儿时的记忆越发模糊,那晨时的粥,带着香味与粘稠,一直在记忆里。
外婆生有五孩,晚年失伴,舅舅下湛经商后外婆常年居住在湛,偶有向其他几个子女处走动。所以,儿时最常有的记忆是外婆从包包拿出话梅、果冻以及叮嘱舅舅要卖的鱼干。婴儿肥的小脸,最为突出的是她那被吊坠耷拉着的耳坠,很有“佛像“,更为显的和善。不知从何时起,外婆在我身旁越来越小只,齐肩、并耳朵,再到并肩,岁月给予这位老人的是越发平和。外婆做事越发慢,越发摸索。慢慢地发丝全白。
晚年的外婆渐渐不记事,需要人搀扶,但一向胃口较佳。过去,记忆那个爱和我讲村口树上的梳发女的故事,渐渐不认的人了。慢慢地,不再记得我们,也不记得几个子女,唯独特别记得我姐那肉墩的孩子。看图片时都会眼神集中,手指指中,表情微动。
灵堂乌黑,只有一旁的哭泣声音。步履而至,双膝并点,捧起酒盅,磕头三起三落。老人一身新衣,双眼紧闭,平和而寂静。一堂子女后代,低头而泣。
每个人都见到我,却没有人看出我内心正在酝酿风暴的端倪。这是我私人的秘密小地狱,我住在里面、睡在里面,我很喜欢没有人知道,我但愿你知道,有时候我却怕你知道。但思念与想念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