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心存歹念

        整个皇宫,上上下下都洋溢着喜气,皇上为了庆祝沐雪公主的降生,特地宴请了皇宫贵族,向他们抒发了自己当父亲的喜悦。

        宫外,四处都张贴着皇榜,昭告天下,皇上喜得贵女。老百姓们看着皇榜,也纷纷为皇上,为雪国拥有公主而高兴。人群之中,只有一个人对此感到既羡慕又嫉妒。她的名字叫若岚,长得眉清目秀,冰清玉洁,只见她身着灰色斗篷,走上前去,用力揭下皇榜,掉头便跑。一旁围观的百姓对她的举动赶到莫名其妙。

        一年前,若岚也是穿着同一件灰色斗篷,因为烦闷无聊,走到街上乱逛。忽然,街道出现了很多官兵,他们把路上的行人都遣到两旁,留下空位让车队经过,若岚也被挤到路旁看热闹。

        只见车队缓缓前行,渐渐地,一辆豪华的马车出现,马车上坐着的年轻男子便是刚登基不久的皇帝,那天的车队是皇上与老百姓见面的仪式。老百姓见了新皇帝都称赞皇上英俊潇洒,年轻有为。而站在人群中的若岚呆若木鸡,目不转睛地看着皇上,心想:这不就是我梦想中的如意郎君吗?天哪,他竟然是当今圣上。

        若岚对皇上一见倾心,皇上儒雅的举止,浅浅的微笑,深深的俘获了若岚的心。她下定决心,一定要想尽办法,成为皇上的女人。

        若岚兴冲冲地跑回家去,把在街上的所见所闻告诉了父亲。若岚的父亲是一个巫师,修炼了许多法术,他们父女俩住在山间的一座小屋里,屋子离一个山洞很近,那是巫师练功的地方,他们称之为练功房。

        若岚跑进山洞,高兴地对巫师说:“父亲,你女儿我找到如意郎君了。”

        “噢?说说看,是何方神圣,能吸引我女儿的眼球。”巫师疑惑地说着。女儿长到十八九岁,还是头一回听她的心事。

        “他长得英气十足,风度翩翩,我还是头一回见到如此英俊的男子,我对他一见钟情,看到他我的心就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我看你是色迷心窍了吧!见人家长得英俊你就喜欢。长得英俊有何用,要有权有势才行。”

        “父亲,那你希望女儿嫁什么样的人啊!”若岚有意压低了语气,想探知巫师的心意。

        “为父的心愿就是有朝一日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呼风唤雨,随心所欲。”

        若岚听了,心里头一阵狂喜,“父亲,不瞒你说,女儿心仪的男子正是当今圣上。”

        巫师听了,甚为惊讶,“不会吧,当今圣上都可以当你爹了,你竟然会看上他?”说着,他摸摸若岚的额头,“我的好女儿,你没事吧?”

        若岚听了巫师的话,哭笑不得,连忙说:“哎呀,你说的那是先皇,现在先皇已经去世,先皇最小的儿子登基了。”

        若岚看着巫师哑口无言的样子,继续说:“你看你,成天只知道练功,把自己关在山洞里十年八年,连外面的世界变成什么样了你都不知道了。”

        巫师听了,叹了口气说:“唉,我是该出去走走了。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若岚突然扯住了巫师的衣袖,撒起娇来:“父亲,帮帮我,我要嫁给皇上,我要做皇后。”

        “你以为我成天窝在山洞里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你,你不用求我,我都会帮你的。”

        “你修炼的法术跟我能不能当皇后有关系吗?”若岚疑惑了。

        “有,当然有。”巫师满怀自信地说。“你不知道,我现在修炼的这种法术名为易容术,我已经修炼好几个月了,等我修炼好了,就可以把你变成全天下最美丽的女子,到时候,皇上想不要你都难。”

        若岚听了巫师的话,反而略显不悦,生气地说:“难道父亲觉得女儿不漂亮?我告诉你,我走在街上,见了我的男人,十个有九个都要回头再看我一眼,哼!”说着,她转过身去不理国师,嘴里还喃喃到:“哼,帮我易容?我国色天香,才不用易容呢。”

        “现在我的易容术还没练好,你看不到它的神奇之处。跟你说也说不清楚,你先出去玩吧!我要练功了。”

        若岚听了巫师的话,猛然回头,“出去玩?你当我还是三岁小孩啊,你女儿已经快二十岁了,你女儿不要出去玩,你女儿现在想嫁人了。”说完,气冲冲地跑出去了。

        巫师看着若岚离去的背影,不由地感到愧疚,女儿长这么大,自己陪伴的她的时间少之又少,总让她一个人在外游荡,他淡淡地说:“放心吧,若岚,你的皇后梦,为父一定帮你实现。”

        若岚自从见了皇上以后,就对皇上日思夜想,总盼望着哪天能再见到皇上。为此,她特地找人弄来一副皇上的画像,没事的时候就对着皇上的画像发呆,幻想着与皇上相会的情景。

        三个月后,若岚终于可以见到皇上了。那一天是若岚既开心又伤心的一天。开心的是,他终于可以再见到自己的意中人。伤心的是,那天皇上不是一个人出行,而是携新皇后一同出行。

        若岚这一次也是呆如木鸡,但她这次目不转睛看着的是皇后而非皇上。皇后的美是有目共睹的,她也由衷地羡慕皇后的美貌。皇后身着华丽闪耀的凤衣,头戴奢华的凤冠,十分吸引人的眼球,但是,即使再奢华、再夺目的外衣也遮挡不住皇后清新脱俗的气质。

        皇上与皇后携手同行,那种甜蜜与温馨令若岚无法再看下去,若岚有点绝望了,她离开了喧嚣的人群,心灰意冷地回到了那个她所谓的家。

        这次,巫师倒是没有呆在山洞里了,他站在门前,远远地就看到若岚低着头在往回走。待她走近了,他才发现,女儿的眼里满含泪水。

        巫师连忙上前去,扶着若岚的肩膀说:“我的好女儿啊,你这是怎么了?”

        “皇上今天立后了,但是皇后不是我。”若岚说完便投入巫师的怀里大哭起来。

        巫师听了倒也不为吃惊,因为这是必然的事情。他对着若岚说:“那你今天见着皇后了吗?”

        若岚伤心地点头:“嗯,见到了。”

        “她美吗?”

        若岚再次点头,但这一次显得不太情愿。

        “那你觉得自己跟皇后比,谁更美?”巫师小心地问道。

        不料若岚听了,气却不打一处来,她猛地推开巫师,说:“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数落我对吗?要不是你当初阻止我进宫选妃,说不定今天的皇后就是我了。”

        “哎呀,我的乖女儿啊,你怎么就不明白呢?现在的皇上是个专情之人,独宠皇后,不立其他妃嫔。皇后是皇上的唯一。难道让你进宫,你就那么有把握超越皇后,成为皇上的唯一吗?”

        若岚这回无话可说了,因为皇后的美确实让她自愧不如。

        “所以,我才要大费周章地修炼易容术啊!我要让你的美貌锦上添花,成为天下最美丽的女子,我要让每一个女人站在面前都黯然失色。”

        巫师这番话倒是引起了若岚的兴趣,她怀疑地问:“会有这么一天吗?”

        “相信为父,只要你耐心等待,那一天不会很远的。”

        若岚就这样,每天对着皇上的画像静静地等待,她真的变得有耐性起来了。

        直到九个月后,若岚在街上看到了张贴出来的皇榜,得知皇上与皇后已经有了爱情的结晶,她再一次变得没有耐性了。

        她揭下皇榜,疯狂地朝家中跑去。

        回到家中,巫师正坐着悠闲的喝茶,若岚把皇榜摊在桌子上,一边手指着皇榜,一边说:“你看看,这是什么?”

        巫师拿起皇榜,稍有介事地看了起来。

        “你让我等,我已经等了。可是我等到他们把孩子都生下来了,你却还是一点行动都没有。”

        巫师沉默了,只是叹气。

        若岚见状,干脆跪了下来,“父亲,我求你。你就明白地告诉我,我到底还要等多久?”

        巫师上前扶起若岚,说道:“实话跟你说,要完全炼成易容术,至少要三年以上,不顺利的话,四年、五年,甚至更长的时间都是有可能的。”

        若岚听了这话,算是彻底泄气了。巫师修炼这易容术虽说有一年多了,但是距离成功还远着,自己不知道还要等上两年?三年?还是更久。

        若岚黯然神伤,默默地转过身去,缓缓向前,她感觉自己除了等待,别无他法。

        巫师又一次看着女儿的背影渐行渐远,再一次自责起来。他仰天长啸:“老天爷,求求你助我一臂之力吧!”

        春雪已停,太阳升起,但是天气却越发寒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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