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剧性,涉及到的是偶然、巧合以及骤变等现象,而人们在使用“戏剧性”来形容某一时刻,无非是当时发生了某些出乎意料的情况。这些情况或好或坏,不一而足,但它们都有一点共性,那就是发生的足够突然。
人们总是一边说着“安安乐乐才是福,平平淡淡才是真”,却又一边期盼着生活中出现的戏剧性时刻,这有点矛盾,但也无伤大雅,毕竟人类本身就是纠缠不清的矛盾体。
而回想我的人生,所谓的戏剧性时刻很少发生,一切都按部就班,努力了会有回报,懈怠了则是一场空。既不会惊喜,也不会惊慌,什么事情对我来说都一样。
以上,就是我所想到的一切。
“这没什么可写的。”熄灭手机屏幕的我,抬手揉了揉额头,指尖移动中碰到了那道疤……且慢,这疤痕来的其实倒也算戏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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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欢待在姥姥家。
4岁的我可不知道什么叫一期一会,不过即使知道了,不喜欢也还是不喜欢。
那时候的父亲和母亲白天都要工作,没有时间照顾我,于是将我安置在姥姥家里。我也说不上为什么,对姥姥总是不太友善,可能在孩子的世界里只有待在父母身边才能获得真正的安全感吧。我向往这种安全感,但父母只有在下班以后才能来接我,现在的我当然知道这不过是父母无奈的选择,可那时我却认为姥姥才是我和父母见面的阻碍。
我想回家,我想待在爸爸妈妈身边,这几乎成为了一种执念。
还是孩子的我根本无法抑制这念头,我想尽了一切办法,骂脏话、点火堆、破坏一切我可以破坏的东西,可这些只换来了我肉体的疼痛,对我回家的计划没有一点增益。
但我又没有其他的办法,所以只能继续惹祸,并以此磨炼肉体对疼痛的忍耐力。
直到某天下午,姥姥要带我出门,她大概是担心“淘气”的我乱跑,所以在锁门时将我抱在了门口的石头上。
这是一块略微陡峭的石头,我的两只脚刚好覆盖了石头顶端的全部区域,看着眼前的井盖,我忽然想到这也许是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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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我的执念得以解脱。父母不再将我送去姥姥家,哪怕家里没有大人也会把我一个人锁在家里。
也许有人会问额头会不会很痛,其实不会的,因为在那之前我对疼痛已经有了足够的忍耐力。
至于备受埋怨的姥姥会不会难过,我一个4岁的天真孩子,就不要问我这么深奥的问题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