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节的前一星期,回了一趟老家祭拜父母双亲,这是几年前才来过的。
今年春节时也回了一趟老家,老家早已无任何我的痕迹,长辈们有的甚至连人都不认识,同辈倒是有一星半点的记忆,晚辈更是无从知晓。
都说父母在家就在,但这只是说的那个小家,都没有成家立室的那个小家,我则更多的认为,只要是家乡的土地在,那家就还在。
我两岁时父亲过世了,母亲带着两儿三女艰难度日,好在当时我两个哥哥和大姐都已成年,大姐在那年辍学回家了,大哥还在部队,小哥则正读高中,大姐和母亲在家乡务农挣男人的工分,供小哥小姐读书。
日子虽艰难,一家人在一起也其乐融融,大哥复员回来后被安排在县城工作,小哥毕业后辗转去了武汉,两个姐姐均已结婚嫁人,哥哥姐姐们担起的是父亲的职责,他们结婚生子都是在我朦胧的记忆里。
十六岁那年,我随小哥来到武汉读书,因计划经济限制加上户籍制度因素,母亲一个人留在老家乡下,我无心读书,总是偷偷跑回老家,哥哥姐姐们看我思母心切,又把我转回老家读,从初中到高中,我就在老家和武汉两头跑,那时武汉对我来说没有归属感,老家才是我的家,因为母亲在那里,家乡的土地在那里。
二十岁那年,母亲去世,这个唯一牵挂的家瓦解了,小哥卖掉老屋,处理完所有财产,就连日用品都送人了,这样也斩断了我与家乡老屋的所有通道。
武汉,我的第二家乡,是结婚后才有的归属感,母亲去世后那几年我还是会往家乡跑,只是没有了老屋,没有了立足之地,奇怪的是,我只要是踏上那片土地就认为那里就是我的家,哪怕是只能在姐姐家里打扰,我依然觉得姐姐的家就是我的家乡。
这样的情结一直延续到现在。
大哥去世葬在老家乡下,他和父母在一起,大姐去世葬在她婆家祖坟一起,现已迁入公墓,小哥去世葬在武汉,也是公墓,目前我们家族只剩下我和小姐,每次去老家祭奠父母和大哥大姐,我们只能相约在小姐家。
小姐说老家有上拜年坟的习俗,今年春节时我正好回去了一趟,陪同小姐一起去了一次,看到父母坟上长满了树枝,有的竟然已长到手臂粗了,因时间关系,没来得及清理,所以这次特地请假过去完成心愿。
老同学听说我今年要去上坟,而且还需要砍树,她主动帮我借工具,联系车子,还跟我一起去父母坟上砍树,想办法清除杂草,我已非常非常感动。
其实,坐车回老家也就一个小时的车程,应该是每年都可以做到的,奈何不孝之子无心为之,竟然让父母坟上树木丛生百草丰茂,真是大大的不孝。
今天家人相约去祭奠公婆家族先人,这里青山绿水,风景秀丽,一排排整齐的墓碑有序的竖立在松柏丛中,祭祀过的墓碑上飘着红红的祭带,各色鲜花插满墓地,今天虽然天气不好,但也阻挡不了孝子贤孙们对先辈的思念,他们要表达他们的孝意。
先辈们,你们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你们的儿孙们个个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呀!
以后每年一定要回一趟老家,看看我的先辈们,清明时节不光思念已去的亲人,还有更想念活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