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城市呆久了,不由自主变得冷漠与世故起来。在地铁里,在公交车上,在穿梭往来的街道上,遇见陌生人的搭讪,唯恐避之不及。很多时候,我们都在想象的恐怖中——这世界真是糟糕透了的!
在自己编制的世界里想象久了,内心也随之固封了,这时也许真的需要远行了。去看看远方的青山绿水,抑或呼吸几口新鲜空气?其实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主要是我们需要去重新理一理对这个社会的印象,重新理一理自己的世界观。这个社会和人心不至于人们常说的那样每况愈下,坏的没有那么糟糕,我们也不至于那么绝望和窒息。
就这样,一群陌生人,为了去一个陌生的地方,一路同行,反而就成了友人。今年初夏,去贵州的火车上,我则遇见了这样一群人,与他们共同度过了短暂而又快乐的时光。
13岁的云南的小姑娘,说她十岁时爸妈就把她一个人放出去,已独自一人去过老挝,泰国,这次是第二次去游哈尔滨。她的勇气与胆量,令我心生敬佩,临出行前我还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老妈也是一遍遍打来电话,表示不安。而我已近而立之年,心生自愧。另一个女孩是来自贵州在南京读大二,生的白白净净,乖巧可人,谈吐举止之间散发着南方人的聪颖与温柔。她款款的向我们介绍她熟悉的南方与自己走过的北方,南至大理,北至呼和浩特,很快她博得了大家对她的好感。一对夫妇,来自新疆,讲那里的沙漠,无人区,贫瘠与荒芜,然而他们精神却很满足……江西的大叔是后来的,说走过中国的大部分疆域,阅历让他在我们面前透出自豪感,然而成熟又谦谦君子似地照顾着眼前的这群姑娘们……眼前的这群人,让我心生愧疚,因为我的怯懦与胆小,让我丧失了欣赏祖国大好河山的机会。
我到站了,江西大叔把我的行李拎下车,因为有点高原反应,晕乎乎,一一与他们道别,再见,匆匆一瞥中碰见的旅友们。
两天的车程,一路走来,绿水悠悠,恨不得跳下车去,咕咚咕咚喝个够。早晨的空气十分清爽,没有理由不给自己一个好心情。
然而,晚上带孩子们去闹市里玩的时候,我还是没有完全卸下自己防备的盔甲,看见一中年男子,盯着我们。对心存疑虑地问孩子了,他像不像坏人……然后,一口气奔回了住所,我已被假象的恐惧困得太久,毒得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