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小镇沿河的小医院
有一个小护士
身材丰满巴掌脸
她踩着白色高跟鞋
哒哒哒 哒哒哒
惊动住院楼每个病号间
镇上成年未成年的小青年
都想亲她的嘴唇
他们总是腆着笑脸
把屁股蛋献给这姐姐
哈哈哈 哈哈哈
他们无耻的说：轻一点
有一天
小护士哭着跑回办公室
泪水洗刷巴掌大的脸
那些人都围在门外看热闹
窃窃私语代替关心
他们都说：
对这姑娘不必嘘寒问暖
浪费情感
隔壁病房的姚老太太
狠嘬一口廉价香烟
拔下手背上的针头
推开那些
心里有病的人
挤到小护士跟前
瞪着那些
心里有病的人
用一双浑黄的双眼
“大爷的！都有病！
照照你们的心，都有病！
滚蛋！
呸！”
十年没说话的姚老太太
今天发飙了
声音沙哑像爷们
全他妈是脏话
姚老太太发黄的指尖掐了一张纸
扔给小护士
“丫头，哭啥！
如果骂不通这些人渣，
就用你的高跟鞋啊！
戳！戳开他们的人皮！
这些愚臭的皮囊，
点一把火烧光，
腐烟散尽，
世界清净。”
姚老太太像从黑坟爬出的巫
怨愤 诅咒
那些人怕
他们散去
小护士也怕
不敢离去
因为这个从黑坟爬出的巫
像一株火柴自燃
火光闪耀 化烟
小护士说
你没能烧毁一张人皮
却把自己燃个干净
让我如何信你
戳开那些人皮
姚老太太不再有任何声音
小护士也不再哭泣
她踩着白色高跟鞋
哒哒哒 哒哒哒
惊动住院楼每个病号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