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辗转反侧,满身是汗,温度还好,心太乱。阳光已经刺眼,窗外闷热的空气开始向房间里拥。起床,穿衣,赶紧逃离这个巴掌大的地方。

那天老板问我,一个空调多少钱。我说,一千多吧。原以为他是想给办公室添个空调,想必是真要招人来了。不料,他说,你去买个,拿公司报销。我婉拒。

上班路上,遇到一个步履蹒跚的男孩,走的跌跌撞撞,三步一回头,时不时的左右探望。似有害怕,似在逃离。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走路慢了下来,再也没有一口气走到底的冲劲,也不再思考步伐大小与频率对速度的影响。还好,只是慢了下来,却没有停下来。

那天,跟 MIKI 聊天,说自己。我很少说起自己,大多时候都是她在说她的生活。我是个不会对谁都掏心窝的人。不是因为别的,只是自己太不自信。所有,大多时候,我只能做一个很称职的倾听者。我总是害怕,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我会是个异类。或许,就是个异类,何必装的那么累。想想也是,我就是个俗人,喜欢穿着拖鞋,随意套件体恤在街上荡;喜欢捧碗面蹲街边吃。骨子里就是个乡巴佬,何必要在城里装模做样。

想了许多理由,接受她。我才发现,我是个可以把别人的缺点无限放大的人,放大到看不到任何优点。是的,我找不到她的任何优点,除了,她接受了我。有时想,要么就这样,把婚结了,人生又向前迈了一步。也该向前迈一步了,我在这个地方原地踏步太久,久到都快要生无可恋。还好,我是个怕死的胆小鬼。

她说她爸住院了,我仅是回复了几行不冷不热的文字,没有任何关心、担心、害怕。哪怕她说道,她妈在电话那头不停地哭。我没有给任何安慰,没说回去探望,甚至没有给她打一个电话。想,这就是分开的契机吧,就让她想我就是个无情的王八蛋,还好没跟这个人渣过一生。也罢……何须解释。

悄无声息的,我又变成了一个人了。又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害怕这辈子找不到媳妇。过得太累,活的太压抑。想要放纵,又怕迷失自我。

我总是在这样炎热的天气想起谢老师。想起,他给自己置办的空调和冰箱;想起他为了中意的女孩毅然决然地放弃工作,放弃置办好的一切,在炎热的夏天走向手术台;想起他再次回来后居住的巴掌大的地方;想他是怎么熬过那个夏天,而我却开始无所适从。可,人迷失了就真的迷失了,再怎么也拉不回来,所有的劝解都是徒劳。他有他强大的精神世界,他有他自认为触手可及别人却认为遥不可及的梦想,所以,哪怕吃垃圾,睡马路,他仍旧过得快活。

不谈国事。最后,愿所有人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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