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一刻,
突然很想出去走走,
买件秋装。
然后泡茶,
看饮水机上亮的红灯发起呆来。
这样的日子像一条长长的走廊。
悬在头顶的浑浊灯火,
飘在空气里的菜香。
都空空的,荡在心脏深处的,微弱脉动里。
在指甲上盛开一万朵蔷薇,
是否就可以嗅到浪漫的夏日和风。
白色屋顶,
并排朝向北极星斗的身影,
在做了多久的梦中醒来。
很多奇怪的想法,
在我独自觉得日子清冷无着的时段,
像高脚杯里暗红的液体,
越静默就越凄迷。
于是,
我在漫长的无言中等待一支歌谣。
或许能带来如戈壁般的空旷,
而空旷里有暖人心肺的落日炊烟。
又或许能带来江南的妖媚,
而妖媚里有掠人脸颊的情雨腕转。
不是不曾想,
天空洗不尽的灰色,为何要落入人心,
人心又为何冷落成青瓷茶碗里的白水。
木头房子外面的小院儿,
坐着闭着眼睛唱曲儿的老人。
喝一杯普洱听一曲儿,便柔人心肠。
是谁在谁的耳朵边上结下暗语,
从此兜转几世,也都诉不完如雨情殇。
天光渐退的房间,
红色窗帘安定地随风飞舞。
茶香挂在窗台,与它脸贴脸地安抚。
原来,
寂寞深处,空无一物。
从此,
所有的所有,请都别再对人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