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生病之前,总是三两天就会跟母亲通一次电话。可自从母亲年前生病过后,每每再与母亲通话,母亲都显得极度淡漠。加之又时常与父亲兄长谈论母亲的病情,联系的多了一些,与母亲的通话便就少了许多。
当母亲在医院啥毛病也没检查出来,跟父亲擅自出院回家以后,在父亲的伺候下,慢慢地恢复了正常。及至如今,跟常人已是无异。于是与母亲的电话便又多了起来。
昨日闲着没事,又跟母亲唠起了家常。
记得以前每次跟母亲通话,大多说的都是姨娘舅舅家的一些事。而昨日,母亲却跟我说起了大伯娘。因为在我的印象里,母亲一直是看不上大伯娘的。可这次母亲说起大伯娘来,言语之中,却是有些自叹不如,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原来,前不久大伯娘的后夫去世了。而在其过世之前,其对大伯娘一家的安置,得到了村里人的交口称赞,也让好事的父亲母亲缄了口。
说起我这大伯娘,也算是个苦命之人。记得还在我小学的时候,大伯娘便守了寡。在父亲的绵薄帮扶之下,好歹让自己的四个儿女成了家。彼时的大伯娘便孑然一身。
时日不久,二堂哥(大伯家的)家久病卧床的丈母娘也撒手人寰。于是,这亲家公、亲家母便自然而然走到了一起。一时间流言蜚语传遍了整个村子。那时二堂嫂的父亲也算是村里一方“知名人物”。
尤其是父亲母亲对大伯娘的行为更是诸般诟病,对其放弃自家儿女不管,去伺候别人一家老小,颇有微词。甚至在大堂哥为阻止大伯娘的行为,而对大伯娘言语不敬时,甚是纵容。
就那样,大伯娘就像《小舍得》里的蔡阿姨一样,在后夫家精心伺候着一家老小。
在后来,少有的几次见面,感觉大伯娘每次都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般。直至前些时日,大伯娘的后夫离世。
听母亲说,大伯娘的后夫是在帮大伯娘的小儿子(腿有残疾)办好了低保,盖好了房子才离世的,存款也全部留给了大伯娘。并交待其自己的亲生儿子,为大伯娘养老送终,照顾好大伯娘的一家老小。甚至连父亲回村,其子都能安排得妥妥贴贴。至此,父亲母亲再无话说。
所以,这次母亲与我提及大伯娘,在想起自己的一生,竟是生出些许惆怅。我听了,也自是感慨万千,终是实例诠释了什么叫“盖棺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