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太棒是个漂亮又明朗的姑娘。
斐依从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这么觉得,当时刚进大学,斐依兴冲冲地报了学校的记者团,本打算继续起高中的写作生涯,却不曾想在这里认识了魏太棒,交下了一辈子的朋友。
起初她俩并不熟悉,唯一的交集便是社团开会时碰个面或者在校园里偶遇打个招呼。有次晚上团里放电影,斐依正坐在门口给舍友准备生日礼物,将一只只棒棒糖粘到心型盒子里,魏太棒恰巧坐在旁边,她们才有了人生的第一次单独对话。
“这个好好看啊,一个个粘很麻烦吧。”
“还好哎,给舍友的生日惊喜。”
“你好用心,对了你哪个学院的?”
“公管,我学新闻的,你呢?”
“我是外国语的,学韩语。”
后来的聊天内容斐依大抵是记不得了,只是如此平凡的开场白与相识,如过眼云烟般,当时的她并未在意,只留心制作着手里的礼物。
过了几天,斐依主持了一场晚会,从礼堂出来时,魏太棒惊喜地说道:“刚才那个主持人真的是你啊?我坐在台下一直在想这个人怎么和你长得那么像。”斐依笑了笑,表示默认,然后魏太棒就掏出了手机,一边说着好看一边对着斐依拍起了照。斐依当时心里一惊,这是她第一次主持,下午匆忙换了礼服化了妆就上台了,本以为表现的很差劲,却得到了夸奖,心里美滋滋的。趁着拍照的功夫,也正式打量起她来:直刘海,高鼻梁,小小的脸蛋藏在一头乌黑长发之间,眼睛不大却格外有神,笑起来宛若一盏明朗的弯月。
此后她们渐渐熟络起来,聊的话题也多了。人们常说患难见真情,而真正让她们的友谊有了质的飞跃的不是生活的考验,而是斐依的失恋。
斐依失恋了,那个大晚上跑到宿舍楼下喊我喜欢你的男生,转眼就拜倒在别人的裙下。遗忘的过程很漫长,斐依流尽了泪,平静地说,我想去和他第一次见面的星海湖转一转。
魏太棒就那样拥着她在湖边坐了半夜。天边没有星星,脚下有水花拍打石头,斐依开始断断续续讲起藏在心里的话,那些难熬的瞬间和心碎的时刻。时间静悄悄溜着,魏太棒却听落了泪,大声抱着斐依哭起来,斐依吓了一跳,摇摇她,“我都没哭呢,你哭什么?”“我……我心疼……呜呜……”一瞬间,斐依心里像洒满久违的星光,她拥抱眼前这个正在抽泣的女孩,心里笃定,这会是我一辈子的朋友。
后来,斐依开始尝试慢慢走出这段感情,难过的时候就索性搬到魏太棒那里睡觉。魏太棒很会照顾人,会因为她脸色不好为她做面部按摩,会在睡觉的时候把被角掖的严严实实,会有什么好吃的都给她留一份。
那时候的魏太棒仿佛成了斐依的精神支柱,就像范玮琪在歌中唱到:“你拖我离开一场爱的风雪”,斐依的心思也有了转向,她开始关心身边人,在魏太棒生日时通宵做纪念册,去车站接她回来一起改论文,俩人还一起去剪空气刘海,结果丑到出了理发店的门就开始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互相嘲笑对方。
女孩的友谊大概就是这么自然,不需要多少惊涛骇浪,漫漫岁月中,彼此之间点点滴滴的关爱与呵护便汇聚成细水长流。
毕业的时候,魏太棒去了苏州一家外企工作,斐依来到了心仪的南京,继续学业。两人见面的时间少了,感情却更加深厚。斐依找了婚纱店兼职,周六日忙的不可开交,魏太棒就下了班直接买了票来南京看她,那天晚上她们躺在学校旁边的小旅馆,说了一夜的话。那一刻斐依突然意识到,纵使时光匆匆前行,好的友谊就像这条路上安放的座椅,当你累了倦了,随时可以坐下来歇憩。
“喂,太棒,我写了篇关于你的文章,有个问题想采访下你哦,走到今天,你心里对我的定位以及未来的期许,或者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屏幕那头的她收到这条消息“扑哧"一声笑出来,嘴里暗骂一句真是没改掉校园记者的老本行,但随即认真歪着脑袋想了想,敲下了:
“斐依,不知不觉我们已经走过快4个年头,虽然彼此有过争吵有过不满,但很幸运,我们过来了那段磨合期,以后会更加亲密,你现在我心中很重要,未来更是。我们还有好多个10年20年,希望你能够牵着我的手,一起走。”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