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崴脚骨折,整整三个多月,我是足不出户,人不下楼,乖乖的做了百天的“笼中之鸟”,这不,脚刚刚好转,我就迫不及待地想要自由,想要飞翔,想要与绿色大自然亲密接触。
说实话,对于我来说,养病在家无异于坐牢,没有花草树木的滋养,我无精打采,没有蝉鸣鸟叫的“聒噪”,我萎靡不振。
因此一大早便打点行装准备出发,
老公问:“目的地哪里?”
我答曰:“山里林间,天然氧吧,吸氧去。”
于是,驱车前往拍石头宝泉洼——一个山高林密的小山村。
出了城区,道路越来越窄,车也越来越少,但由于是秋收季节,农民朋友都在田间劳作,不过相比城里而言,还是显得人烟稀少了些。现在农村再也不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了,如今的机器大车代替了以往的肩挑牛耕,看,这一车的粮食,预示着今年又大丰收了。
车沿着蜿蜒曲折的山路缓缓而行,路边的蒿草不时地打着车身,发出啪啪或呲呲的声响,听着着实有些心疼自家爱车。
行至黑鹿河水库,稍作停留。正午的阳光毒辣辣地照在脸上,没有一丝风,站在半山腰望去,水库不大,不过几潭清水罢了,但对于这个异常缺水的山区来说,也甚为宝贵了,称之为水库一点也不为过,因为这是他们的生命之源,希望之源,就连吃的水也是来之于此呀。
之后,继续摸索着前行,路更窄了,仅有一车的宽度,路边,稀有的植物开始出现,看,这是铃铛花,羞怯怯低着头,整齐地挂在花枝上,我蹲下来悄悄的问道:若秋风吹过,你们也会奏出悦耳的风铃乐曲吧?它默然不语,点头示意。
那边一颗高大的黄楝树,叶子已经泛红,在这万绿丛中,忽然一团火红的色彩,显得格外瑰丽不凡,平添了许多秋天的气息。
正走着,几颗小小的野酸枣吸引了我,于是,停车驻足,摘枣尝鲜,这可是我从小到大的最爱,含上一颗,酸中带甜,纯正的天然的味道渗透心底,满满的回忆俱是儿时自由快乐的时光。
这是什么,不知道学名,我小时候叫它红葡萄,一串串的,当它由青变红时,便成熟了,吃在嘴里,甜中带麻,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现在的孩子,谁还会看上这种野果?它早已被世人遗忘到九霄云外了。
山高路远藏珍品,看,山楂树,红彤彤的果子,好多耶,急匆匆赶奔过去,想趁无人之际,摘上一把解解馋,可是走到跟前才发现,唉,欲摘不能,这棵山楂树长在石头岸下悬崖边上,再好的果子也只能看看过过眼瘾罢了。
日已过午,我们终于到了宝泉洼,那里没几户人家,石头砌的房子错落在山洼里,几声狗吠唤醒了午睡的人们,他们陆续走出家门,用好奇的眼光打量着我们,似乎我们是天外来客,或者干脆就认为我们不怀好意。“我们没有恶意,我们只是来这里游玩”,他们听了我们的来意后,便逐渐与我们攀谈起来 。
一位六十七岁的老者,孤身一人,无依无靠,生活极其困难。
他说:“还好有了扶贫计划,我现在过节也不怕了,政府给我送来米和油,我好过多了”。
看着他穿戴很破,我们便把车里两套旧衣服给了他,虽然不太合身,但他也很高兴,为表示感激,他非要我们摘点柿子带着,我们推脱不过,就满足了老人的心愿。
山里人多么朴实,多么真诚,他们用一颗心来爱这个世界,可世界给了他们什么,只有苦难与屈辱,他们活得没有信心,没有希望,只有无尽的眼泪与无言的诉说。
一路归来,心里翻腾,既有游玩的尽兴,也有些许的遗憾,更有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伤感,触动着心里那根最敏感的神经,看来,我的同情心又泛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