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家餐厅叫忘不了,有一类花叫忘不了,有一种恩情叫忘不了。
我珍惜和母亲的相处时光,我会带她去最贵的餐厅点最贵的菜品,就像小时候母亲带着我吃我从来没吃过的食物;她不肯收我发的微信红包,我把它变成了机票,就像小时候母亲带着我去我从未去过的远方。
每当回到一个城市,心情五味杂陈,广州南京合肥也好,北京济南兰州也罢,那些年我曾每天光顾的小店,卖奶茶相识的女孩子还在吗?就像我坐着高铁,隔着几排座位的陌生人告诉我,一直会担心我中途下了车。故地重游,也仿佛似吃到小时候的食物,很熟悉,但很久未尝你又不知道哪里做了调整改变。
“姐,你回来啦!”
“你还记得我!”
“当然记得,那时你每天都来嘛!”
“姐,你要走了吗?还需要什么吗?我帮你带一个!”
一路也吸取了很多新名词,是在西安时听小姐姐给我推荐青旅,在西藏阿姨给我讲做沙发客,我觉得是一种遗憾,这次借出差机会真正当一次“沙子”。
“沙发客”顾名思义就是“睡别人的沙发”。源于美国一个年轻人一次国外旅行,以其新奇、省钱的特色迅速在潮人中传播开来。
其实我真正了解沙发客是从网上搜集了一些资料,有的人用书做交换,有的人用性做交换,有的人用故事做交换,而我会偶尔下厨做交换。
沙主是当地屈指可数的一名医生,姓肖,比我年长几岁,近期得了重感冒,没让我住实际的沙发,还把主卧室让给了我。
白天老肖上班,我午间就会敞开房门休息。有一天……
我擦,开门声,还有对话。
我擦,老肖父母来了。
我还在睡梦苏醒中,可能叔叔看到挂在门关衣架的女士衣服,“嗯?”
我擦,进来了进来了。
我擦,我赶紧把被子提到了下巴颏。
老肖父母没有换鞋,直接走进玄关侧头便望进房间望见了我,“唉!”
我说:“你们来了,我穿好衣服就出来。”
我才知道老肖原来还是个妈宝,父母带来了感冒药并来收拾房间。
“叔叔阿姨,我是老肖朋友,不知道你们会过来,中午吃了吗?”
“吃过了,你呢?”
随后我为他们倒水,洗水果,盛了两碗银耳红枣羹。简单聊了几句,我便外出工作了。
临出门前老肖母亲对我说:“我们一会就走,你带钥匙了吗?早点回来!”
我一边下楼一边发消息:“我去,你父母来了。”
“我相信你能应付。”
待我们都下班回到家中,老肖说家里常有女生来,我的心也就此放下。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我坐在动车组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消逝景物,那一瞬间,也许心里会在意,或不在意。
回顾曾经的告别,告别的城市,告别的事物,告别的人,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告别并没有让我们在实际中少了些什么,告别也不能从我们身上剥落些什么,反而每一次告别后我都感觉自己更加完整。曾经那个时候,我们都不够成熟,不够柔软,布满了全身的刺,有很多的棱角。似乎某种程度上,每次告别都在重新定义我们的人生。
曾经妈妈和我说忍一忍,工作中忍一忍。
曾经奶奶和我说忍一忍,感情中忍一忍。
一字一句被我的不耐烦,一脚从上至下全部踢得粉碎。我炸着毛,我为什么要忍?为什么女人要忍?
原来生活中的人都在忍,不管男人女人。也许生活就是从忍耐中一步一个脚印走到今天,说好听点是坚持。忍耐不是妥协,不是屈服,也不是隐忍,而是让你的未来生活进退有度,有更多的选择空间。
谢谢这个城市给我的温暖,忘不了每座城市给我的温暖。
愿你也过上我从未看见与理解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