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数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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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田柾国ver.

我和闵玧其分手了。

好想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他为什么什么都不说呢。我想知道他爱不爱我,离不离得开我,每次看着他的脸,我的心都像高速公路上奔k驰的车,激烈且慌张,不管是初次见面,还是说了分手我转过身前的那一眼。他会不会挽留我呢,一个字也好,只要一个字我就留下,我就哪里也不去了,我就只看着他一个人了。我好没有安全感,只有我每天都会爱他多一点,我的爱已经胀满,心脏负荷不了了,可是闵玧其,你呢...

没有任何争吵,只不过在闵玧其回家的时候,我甩开游戏机缠住他,他又一次忸怩着挣脱我的怀抱的时候,我觉得我撑不下去了,我的爱好像幽深洞穴里的回音,一次次撞击墙壁,然后反弹给自己,闵玧其一定是不那么爱我的吧。“我们分手吧。”我的大脑停止运作了,我甚至能感受到血管里急速升温的血液在叫嚣着,我一点都不想离开他,可是他既然不爱我,我又何苦赖着他,如果分开是最好的选择,那么这次也我主动吧。

闵玧其还没来得及脱下外套,半搭在肩上的衣服松垮得很。看到他背对着我停下的脚步,我多么希望他能失控地说不要分手,说不准我离开他。可是闵玧其永远都是那个冷静的样子呀,他回头,微微闭了眼,低下头,刘海盖住了他的眼眸,我听到的只有那句隔着厚衣服传来的闷闷的“好。”

我在他心里,真的只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吧。我拿了包和外套,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离开这个家,我不知道该去哪儿,可是那个家没有我的位置了,就像闵玧其的心里也没有我的位置吧。

这段时间,我过得不好,没有闵玧其,我不知道怎么才能过得好。朋友们嬉笑着打趣我,告诉我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告诉我不要吊死在一颗树上,告诉我天涯何处无芳草。我只有默默多要一杯酒,一口喝进去,辛辣的感觉如鲠在喉,刺痛感能让我好受些。没有比得上闵玧其的人了,再也没有了。

我想见他,从白天到黑夜,从大街到小巷,每个角落都能看到他。再不见他,我应该离疯不远了。所以我拨通了他的电话,告诉他我要去收拾东西,我仔细辨认着听筒里传来的呼吸声,想要确认他过得怎么样,要是他过得不好就好了...

去见闵玧其的路上,心里很很忐忑。脑子里一遍一遍模拟着再次相见的场景,我有点后悔,后悔没有在遇见闵玧其前多谈几场恋爱,不然分手我也不会这么措手不及。把手叉进口袋,摩挲着冰凉的钥匙,我待会儿要不要直接开门进去,还是要敲门呢,毕竟,不是我的家了。闵玧其会不会像我缠住他一样,抱着我不肯我离开了?不不,怎么可能,田柾国你忘记闵玧其是什么人。天塌下来,他的表情都不会变的吧,别妄想了,你已经够狼狈了。

为了让自己心情更平复一些,我绕了远路,想要争取多一点时间好不那么忐忑。可是不管怎么绕,闵玧其家都已经在眼前了,我摸了钥匙,还是决定自己进去,就最后一次,让我把这里还当做家吧,当做我们俩的家。门锁咯噔一声打开,透过松开的门缝,没有看到闵玧其的身影我竟然松了一口气。进去后,我轻轻带上了门,像做贼一样,不发出一点声响。可能我殷切盼望着能杀闵玧其一个措手不及,盼望能看到他为了我溃不成军。

在家绕了一圈却没看到闵玧其,我慌了,闵玧其守时这一点从不会变的。最后没看的地方只有浴室了,浴室门虚掩着,似乎还有热气钻出来,我打开门,看到的只有沉下水底的闵玧其。“你他妈的干什么!”我急得抓住他的头发把他捞起来。不是想看闵玧其为了自己溃败的样子吗,怎么我这么难过,我好生气,我气闵玧其,为什么你这么随意对待自己,那个我恨不得天天抱在怀里的人。我也气我自己,气自己为什么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下真的应验了,闵玧其就快要淹死了。闵玧其站在浴缸里,湿漉漉地滴着水,眼神幽怨地看着我,我想抱住他,把他揉进我的身体里,这样我就能永远保护他了。

闵玧其奋力够着毛巾,看他够不到的样子,我几乎是反射性扯下架子上的毛巾递给他。他接过毛巾的时候,我心里邪恶的种子似乎发了芽,“你这要是死了,我可脱不了干系,别给我惹麻烦。”我讲这么刺耳的话,你是不是会有触动呢,你会不会像炸毛的猫一样和我争吵呢。可是闵玧其却盯着我,突然伸手摸了我的下巴。又开始了,我的心跳又不正常了,我真的栽在他手里了。这场景恍如我们刚在一起,有天早晨刷牙的时候,他也是这么突然地摸上我的下巴,透过阳光下飘舞的飞尘,低头看到他含着牙刷,嘴角还留着牙膏渍,我闭着眼就亲了上去,薄荷味儿的,还很软...

我暗自握紧了拳头,打开他的手,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闵玧其从浴室出去了,留我一个人站在里面,看着一池水,慌乱地又怕以后自己不在的每个夜晚,闵玧其是不是还会沉下水,闵玧其为什么不能让我放心地离开。我嗅了嗅鼻子,现在才闻出来,满浴室的酒味,闵玧其,他又喝酒了吗,是因为我离开了吗?是的话..是不是证明我在他心里还是有重量的。闵玧其一喝酒就不吃饭,身体怎么吃得消,越想越乱,我抓着脑袋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一定是雾气熏得,不然我怎么感觉眼睛酸酸的,甚至渗出了眼泪。

“田柾国你要一直待在里面吗?”外面传来了他的声音,似乎哑得更厉害了,我想要压着他给他喂下我煮的粥,看着他乖乖吃了药,然后他蹭着要睡在我怀里。我抹了眼角的眼泪走了出去,他果然随随便便就躺上了床,头发也不擦,枕头上一片水渍。

他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好好照顾自己,我忍住要说的话,却控制不住站上床的自己。我低头看他,他抬起小小的脑袋,仰着脸看我,头发上的水滴顺着脖子,肩线,滴到了被子上。闵玧其还是没有表情,我挡住了阳光,看着被我的影子笼罩住的他,心里一阵满足。闵玧其一定很冷,嘴唇泛着紫,脸颊似乎也冒着寒气。

在大脑做出反应之前,我的手已经抚上了他的脸,传来的凉意让我下意识后颈一缩,回过神来的时候,闵玧其的脸已经近在咫尺,脸上小小的绒毛也看得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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