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吃摊
新发小区住了一年半,闭着眼睛我都能说得出,燎原街夜市从街头到街角卖的都是些什么。
街头一家烧烤摊同一家烤冷面傍着开,只是烧烤摊的营业时间比烤冷面的摊位长多了。
新开一家卖铁板煎豆腐的摊位。每天晚上排队。3元八块5元14块。两篇铁板上放着油汪汪的豆腐块,
路人
路上和一个穿着白背心大短裤的清瘦男人打了两个照面,第一次见他双手空空,回来的时候,就拎着一兜茄子一兜青椒了,估计应该是做地三鲜或者茄子炒肉丝。
尹记餐馆的服务员总在傍晚拖着油腻腻的拖车把红彤彤的红烧肉和黑乎乎的排骨从厨房拖到店里,留下同样黑乎乎油腻腻的车辙,店门口穿梭的大部分男人都是平头金链的胖子,站在店门前或是坐在副驾驶座位上腆着肚子,眼神发直地剔着牙。
街头乞讨的人换了好几拨了,前些天是用小拖车拖着自己走的残疾人,手里擎着的铁皮罐头盒子磕着地面,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昨天,是一个拉二胡的盲眼大爷拉着《天路》,平心而论,那琴声至少够流畅;今天,同样的位置,变成了年轻夫妇一对,往地上一跪,手里抱着个奶娃,地上铺张纸,写着缺看病的医药费。街上里外三层围满了看客。旁边,一个每天都会出现的疯子眼望天空,口中念念有词地从人群一侧踱过。
狗
出路口左拐,到第一幢居民楼的岔道口,如果是带着狗,站5秒钟以上,肯定会有一只脏兮兮的白卷毛呜噜着嗓子从楼道里冲出来。每次都需要护住自家的小怂货,还得吼一嗓子“不许打架”!次数多了,发现它也不是真的存心想打架,只是习惯性地占地盘,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常去的仓买里,老板最近养了只萨摩耶,一问,老板特自豪地说:“我这从辽宁抱回来的呢。”它才40天大,在门口滚来滚像个绒球,跟着别人的脚跑着跑着就没影儿了,主人就无奈地急追两步捞回来、放地上。小奶狗长牙,见到人的手和脚丫子,张开嘴专心致志地啃。
还有只金毛,聪明,能像人一样逛市场,遇着汽车在道中间“滴滴”摁喇叭,它会让路,但是脚下不紧不慢。他的主人是个老大爷,买完大葱就顺手递给它叼着,自己则背着手往前溜达,狗仰着脖叼着葱看自己的主人,眼里都是“求表扬”的神气。
隔壁楼一只公德牧,1岁了,主人伺候的非常精心。后背的黑毛油光锃亮,腿脚健壮,今天在家门口见到它,它嘴里叼了个漏气的排球,冲着装修的沙子堆,“哗”地一声尿完了事儿,主人拿个树枝子冲屁股轻轻抽了一把,“这给你懒的,撒尿都不抬腿。”
回家上到四楼,如果门是半掩着,总是得多耽误一会儿。一只叫笨笨的小母狗,眼神一半娇羞一半媚气,总是探出半拉脑袋和小白对视。两只狗隔着九阶楼梯遥遥相望的场景,总会让我想到一首诗:
君在长江头,
妾在长江尾
每日思君不见君,
共饮长江水。
每次都得连哄带骗生拉硬拽,我才能哄得小白恋恋不舍地、一步一回头的上楼。回到家,狗就先去喝水了,然后怔一会儿,四爪摊开扑通一趴,开始大喘气。等放好链子,消停下来,我总会逗逗它:“白啊,女朋友,天天见。”
不管是什么地方,金窝银窝,就算是狗窝,住久了,感情都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