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重阳九月,村里无花可赏,唯秋草写意,落叶平渠;也无高可登,却是秋风尽野,鸡犬相闻。
秋收已过,麦种落地沉静,几户人家种的白菜绿油油,恰合了这重阳之意。此时的村子很是安静,犬吠鸡鸣、麻雀唧唧喳喳觅食、风跳在残叶上的摇动。
沟渠旁的树隐去往日风华与温柔,铮铮钉在秋冷中。它们是命中注定的安居客,无法旅行,但是知道抗过了这阵子秋冷冬寒,又是春萌夏曼。这是规矩!
最近,村里一位老人,死了。前几天我浇地时见过他。一个人,行在田间的土路上,那条村里世世代代踏得光白的路,两旁野草已枯黄。他家里人说,死前这几天,每天都在地里转,谁也没想到……
这条田间路,在他记忆里,想必也是沧海桑田吧?现在他也死了。
2012年,政府出钱在我家门前修了一条水泥路,光秃秃的路面,两边尚有野草枯黄,据说向西通向很远。2014年初,宏磊兄弟俩买了一全套的农机设备,两人赚了不少钱,家里盖起二层楼房,听说明年兄弟俩要搞合作社。14年年底,上大学的建民,找了个互联网+农业的某公司,上次中秋一节回来时开了辆比亚迪,满面春风!
村子西北有连成片的土地,适合大机器生产。那几户的白菜地像一尊尊精致的雕刻般让人感动,又像几条苟延残喘的豆虫般令人心生厌恶。在两种感觉的对峙处,风从那里吹来。
世界往哪走?走得多快?天意自有安排。
村中有夜,当夜静风迷时,就算是有天大矛盾的双方也会安眠。虽然,第二天与矛盾同时醒来。恐怕这便是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