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鸡的鸣叫唤醒了黎明,新的一天又开始了。“娘亲,我去上学了,记得放学来接我。”吴潼说完便笑着跑入和她一般大的孩子中向山上的私塾走去。“潼潼,在先生那里听课可要认真,不要耍脾气,你上私塾可花了你阿爹不少银子!”柳颦喊道,回头看着吴起,无奈地说:“你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潼潼不懂事,上私塾也就图个新鲜,你还真的让她上啊。你看看这个村子里,有哪户人家让女孩上私塾的,再有钱也不是这个花法吧,更何况......”“颦儿,你就别再念了,自从潼潼上私塾以来你都念叨了一个多月了,我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女孩儿怎么了,女孩儿就一定比那些野小子差吗?我看我闺女比他们都聪明,将来肯定比他们都有出息,你就放心吧。”吴起朝着柳颦憨憨地笑,望了望早已走远的吴潼便背起锄头朝自家的地走去。
这边吴潼已经到了私塾,所谓的私塾便是个藏在树林里的院子,到还有几分幽静。里面就一位教书的赵先生,他是这个小村子里唯一一个年轻时到城里的书院读过书的。无奈第一次科考就因平日得罪的富家子弟陷害而被取消成绩,后又家道中落没钱继续在书院读书,只好回到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替人家抄抄写写赚钱。后来在乡人的提议下办了这个私塾,但现在却迷失在了村里名叫刘福贵的大地主的阿谀奉承下,变得越来越迂腐不堪,忘记了自己曾经的清志。原本学费随意的他如今却要每个月交一两银子,这对那些地主家可能不成问题,可对像吴起这般的小农户可是一笔巨款。
吴潼从小便聪慧过人,脸也长的及其水灵,撇开那一身洗得有点褪色的衣服不说,单看那张白皙的小脸,说她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也不为过。在这私塾的那堆小子中间便变得更加清秀可人。赵老先生虽爱财,但至今没有一儿一女的他到不会刻意为难吴潼。只要吴起能按时把学费给他,他便认真教吴潼写字作诗。吴潼也对那些诗经很感兴趣,且记忆力理解力超群,通常能过目不忘还会举一反三。直到那天,刘福贵的小儿子来私塾上学了。
刘福贵总共有三个儿子,前两个是他的正妻所生,正妻名叫朱英,是个很胖的刻薄女人,后来刘福贵受不了她丑陋的外表,便又抬了一房年轻貌美的小妾,名叫彩珠。这彩珠也是个有手段的女人,从被卖到妓院当下奴的农家女到地主家受尽夫君疼爱的小妾,不仅没有被朱英赶走还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这可与之前那些无辜惨死的侍妾大不相同啊。总而言之,这一个小公子哥可是刘福贵的心头肉,也是那两个早已成家的哥哥的眼中钉。刘福贵不仅私下里给赵先生塞了不少银子,还为了他的宝贝儿子能有一个更好的学习环境把这个有点破旧的私塾重修扩建了。赵先生,这几天走路都是飘着的,对这位刘天赐少爷可是点头哈腰,言听计从。不仅如此,这位天赐少爷着实是被宠坏了,经常欺负那些考核成绩比他好或是没有对他低头示好的人。撕书,倒饭那都是小事,最狠的是他跑到赵先生那里告状,那么那个可怜的小家伙便会被毫不留情地赶出私塾。吴潼每每看到这一幕,都会气得把那口银牙咬的紧紧的,可想到刘天赐和赵先生之间的关系,到最后又只能深深地叹一口气。“算了,我可不能被赶出私塾,不能让娘亲和阿爹再为我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