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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的云很厚。伸出手,好像就能抓到一片天空。然而事实上,红裙子的女孩也这样做了,可是她什么也没抓住。女孩瘪瘪嘴,透过指缝接着看向那遥远而美丽的天。
“你在干嘛?”身后一个年轻的男性声音传来。
“我?我在抓云啊。”她回头看了他一眼,眼里满是清澈和甜蜜。可下一秒,她就又接着往
上看去,随口反问:“那你呢?你又在干嘛?”
后面那人低低地笑了,把手从兜里掏出来。
“我吗?我也在抓东西啊……”
“抓什么……”
咚——
冰冷的尖刀透体而过,女孩身子一僵,她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身后。
他半眯着眼,笑容依旧儒雅随和。
“我在抓你啊。”
……
“哎呦,这都第几起了,作孽哟……”
“嘘,这上边正查着呢,不让说,怕引起恐慌。”
“不让说就能不恐慌了,真是滴。”
“算了算了,都回家管住自己家小闺女吧,这段日子啊,都别穿红的啦,散了散了……”
刘老太抱着新摘好的嫩豆角回家,刚好就看见了自家的孙女柔柔正拿着一件红裙子往身上套。惊的她差点把手里的盆儿都扔了。
“唉!唉!别穿这个!”
刘老太跑过去一把扯住了裙摆,呲啦一声,大摆扯掉了一层。
“啊!奶奶!你干嘛啊!这可是我妈前两天才给我买的,五百多呢!”柔柔当时就不干了,冲着刘老太就叫了出来。
刘老太把裙子从她手里抢出来。
“我管你几百块,这裙子就是不能穿,傻孩子,你知不知道咱们镇上死了几个穿红裙子的了?”
“哪有那么巧合就看上我了,再说,这裙子也不是全是红的,还带着白纹呢,不至于……”
“我呸!万一呢?不知深浅,这裙子,不准穿!你妈也是,彪呼呼的,送孩子这个。回头看我不找她去!”
“奶奶!”
这场争吵最终以刘老太的胜利为结果。
不过柔柔也没有输。
她抱着裙子跑出了门。
天气不算好。快要下雨了,外面很闷,街头巷尾的小贩也都开始收拾东西回家。她低着头擦着眼泪走在街上。难过地差点撞到旁边一个男子。柔柔赶忙道了歉才接着向前走去。
她才不信什么穿红裙子就会被变态杀人狂盯上的鬼话。明天就是她的生日了,自己偏要穿红裙子!
她抱着裙子跑进了一家缝裤边的衣服店。门口乘凉的老板看到她的红裙子挑了挑眉,随后也进了门。
“老板,我,我来缝裙子,您看这还能补吗?”
“我看看。”瘦高个的中年人把烟叼在嘴里,接过裙子,仔细打量。这裙子主色调是红色,但红色中又交织着一些白痕,布料很丝滑,应该是不便宜。
“能补,八十。可能会有一点印儿,但问题不大。”老板吸进了最后一口烟把它掐灭在烟灰缸里,随后抬头看向柔柔:“怎么样,补吗?”
她眨巴着眼睛,最后咬了咬牙。
“补!”
窗外的雨下来了。老板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柔柔唠着磕。
“小姑娘本地人吗?”
“老家这里的,回来住几天。”
“哦……在外边上大学吧。”
“是呢。”柔柔笑了笑:“大四了,明年就该回来了。”
“小姑娘这裙子,挺好看啊,怎么就刮坏了呢?”
“害,还不是说镇上最近不让穿红裙子嘛,说会被人盯上。”柔柔无奈地笑了笑,随后又看向窗外。
老板手上动作一顿:“你不相信吗?”
“我为啥要信,我也不是不明白情况,上一个遇害那都是一个月之前的事了,总不能,凶手现在还在这里吧。”柔柔无所谓地摊摊手,她的半截小腿伸在门槛外边,很轻巧地踩着水,她回头看着老板笑了笑。
那一刻他的头埋在帽沿投下的灰暗里,一时间柔柔竟没有看见他的眼睛。
“老板?”
“这裙子,要不还是不要补了。”
他停下活儿,双手撑着桌子从工作台前站了起来。
“欸?”柔柔愣了,随即她也从小马扎上站起来:“不是,为什么啊?”她向着屋里追过去。
“不补了。”老板撩开门帘向里走去。
“我,我再给您加二十!”柔柔追上去。
“加钱也不补了!”里面传来他闷闷的声音。
什么啊……刚刚还好好的……柔柔嘟囔着从桌子上取下红裙子,闷闷不乐地朝外边走去。她没有注意,转身后,黑暗里那一闪而过的刀光,也没看见,白纹上粘上的血迹。
屋子里,老板躺在床上,呼吸粗重,他慢慢抬起手,回味着那红裙子的手感。外面的雨很大,这让他不自觉想到那细腻光洁的小腿。那是很久之前另一个人的……
柔柔从店里出来,松散的门不小心发出了两声吱呀。
此时的街上已经彻底没人了。
她连个伞也没拿,只好到对面顺手买了一把。那是镇上唯一一家还开着的店了。
她撑着伞,抱着裙子,独自走在路上。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跟着她。可是一回头,什么也没有……
这种古怪的感觉让她不自觉地开始加快速度,到最后竟然慌张到直接躲进一个安静的小巷子里。
等到雨停了再回家吧,反正,反正镇上的雨一向都下不长。她这样想着,索性蹲了下来。这时,她突然察觉到了背后的响动。
啪啦——
瓦片掉地的声音。
“抓到你了。”
柔柔心里一惊,还没来的及回头,就被人一把捂住了嘴巴。
一小时后,浑身青紫的女尸被人换上了红裙。男子扯下她嘴上的破布,他若有所思地看向天空,此时,厚厚的云层,已经散去。
“倒霉店长应该很快……”
“会为我顶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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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自稿子屋征稿
图/ 源自百度,侵删
本文灵感来源于:1988-2002年白银市连环杀人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