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时光可以倒流,让你穿越回到十年前,你会不会做出不一样的选择?
每当夜深人静时,身陷囹圄的何光,望着漆黑的高墙,常常问自己这个问题。可惜,时光不能倒流,“如果”也不会发生。
十年前,19岁的何光混迹黑社会,因为失手杀人,被判入狱十年。
十年过去,这世界已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可何光的世界只有一片混沌迷茫。
01、出狱、新生
刑满出狱,何光急切地想要重新开始,他对“自由”渴望了十年。但令他痛苦的是,这个世界似乎并不需要他。
智能手机、扫码付费、网络直播------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已经被这个时代抛弃了。
找工作不顺,生活没着落,睡了一段时间的桥洞后,何光终于接受了现实,灰溜溜地回到了自己的老家,虽然那是他曾经无数次想要逃离的地方。
亲爸和后妈看到何光,满眼热情和期待,仿佛在迎接衣锦还乡的儿子。何光有很多疑惑,他望着陌生的房间,难道当年的一切只是一场噩梦?
当年,后妈不让他上学、不给他吃饭,还把他赶到柴房里、睡在一堆杂草旁。后妈对他的厌恶毫不掩饰,每天都在咒骂他,恨不得他去死,而亲爸对此不闻不问。
何光还记得当年柴房漏风的窗户,冬天呼呼的北风,冻僵了他的手脚,也冻僵了他的心。
小小的何光不知道,为什么活着这么痛苦,要不是有何生在,他也许早就一死了之。
想起何生,何光心里充满温暖。何生是后妈的女儿,却完全不像后妈。
小时候,何生会偷偷给他送来馒头咸菜,叮嘱挨饿的何光好好吃饭。还会把自己藏起来的糖果拿给他,让他感觉这世界没有那么苦。
何光回到老家的第五天,何生回来了。
虽然多年未见,但兄妹俩毫无隔阂,一见面就有说不完的话。何生心疼何光受苦了十年,她懂他的迷茫,明白他的恐惧,也鼓励他对未来充满希望。
有了何生的鼓励,何光再次找到活着的意义,至少这世界还有人需要他,至少他不是一无是处。
更让他感动的是,给他温暖的不仅有何生,还有他的发小陈埃。
得知他回来了,陈埃主动上门,非要给他接风洗尘。陈埃有了自己的事业,还结婚有了一个儿子。他们俩在热闹的饭店相对而坐,话没说多少,酒却一杯接一杯,有太多情绪隐藏在酒里。
时光不会倒流,人生没有“如果”。何光想起这十年的空白,他已经为年少轻狂的错,付出了十年自由代价,接下来的人生,能为自己重新活过吗?
02、网恋、奔现
何生离开老家,回大城市继续自己的工作。她希望何光跟他一起走,但何光拒绝了。
虽然他不喜欢老家,但他内心里,依然觉得在这个地方有安全感。当下,他还没有做好准备,离开老家去往陌生的城市。
陈埃给了何光一部智能手机,希望何光勇敢迈向新生活。
陈埃还常常邀请何光去家里吃饭喝酒,何光认识了陈埃的妻子黎忆、还有他们的儿子。看着陈埃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何光觉得生活并没有他想象得那么遭,或许他也可以拥有平凡的幸福。
无所事事的日子里,何光学会了在网吧打游戏,没想到还偶遇了一个兴趣相投的女网友。
两人聊得投缘,从游戏里聊到微信上,竟有点相见恨晚的意思。一来二去,何光陷入了网恋。
虚拟世界的感情能有多少真诚?
何生和陈埃都劝何光,不要被网上的虚情假意蒙骗。但即使所有人都不看好这段网恋,何光还是义无反顾。
不仅义无反顾网恋,他还要跟女网友见面,要让这段网恋来到现实中!
何光提出见面的请求,没想到女网友毫不犹豫,报了一个地址给他。这下轮到何光犹豫了,他担心对方看不上自己、担心自己的经历吓到对方、担心网恋奔现会“见光死”。
何光躲在宾馆房间里犹豫不决,却没想到女网友主动找上门来。没有客套、没有寒暄,两人直奔主题,完成了从灵魂到肉体的交融。
女孩名叫穆清,是个作家,一直过着无拘无束的生活。
何光没有避讳自己的过往,他讲述为错误付出的代价、讲述曾经空白的十年青春。连何光自己都很困惑,怎么会对第一次见面的女孩说这么多。
天亮以后,何生找到何光,她还是不放心哥哥,不得不亲自跑一趟。穆清却突然告别,她接下来的生活,是去往云南小镇支教。
何光知道,穆清与他不会有以后,他们之间结束了。
或许,于千万人中遇见一个人,不早不晚就在此刻,即是最好的安排。情到浓时,穆清也曾问何光爱不爱她,何光不知道这算不算爱,毕竟他从未对女孩如此亲近过。
他的爱没有说出口,穆清也没有追问答案。他们之间,只有这一夜。
03、回归平淡
何光和妹妹回到老家,何生想休息一段时间,赖在家里不去上班。何光知道,妹妹是担心他想不开。
其实也没有什么想不开的,穆清彻底从他的生活中消失了,杳无音信。渐渐的,他竟然连穆清的样子都记不清了。他们之间,只停留在那一夜。
何生整天粘着何光,吃饭逛街取快递,形影不离。何光的生活回归平静,发小陈埃家却传出坏消息。
陈埃迷上了赌博、妻子黎忆闹离婚,何光去过陈埃家,看到那个可怜的小男孩,何光深深叹了一口气,却无可奈何。
生活还在继续,何生陪何光去理发,却发现理发师姑娘,总是偷偷瞥向何光,脸都红了。何生心知肚明,拉着姑娘聊天寒暄,很快得知姑娘名叫楚阳,本地人,独自经营理发店。
从那之后,何生和楚阳迅速成了朋友,她们俩一左一右围在何光身边,整天叽叽喳喳。
何光突然喜欢上这样的生活,最爱的妹妹和爱慕自己的女孩都在身边,日子也变得多姿多彩。
楚阳很快成了何生的嫂子,婚礼简单而隆重。帅气的新郎牵着腼腆的新娘,成了一道亮丽风景。
有人将两人的视频传到网络上,借着互联网的风口,何光和楚阳竟成了小网红。他们偶尔在网上分享生活日常,渐渐积累了一群粉丝,还引起了经纪公司的注意。
互联网时代,一切皆有可能。
何光和楚阳接受了经纪公司的安排,做网红、做直播、吸引流量、慢慢拥有了百万粉丝。日子像挂在云端一般飘飘忽忽,可生活正在往未知的方向发展,谁也不知道以后会怎样。
正当何光和楚阳享受无数鲜花和掌声时,一道“杀人犯摇身一变成网红”的帖子,将何光与楚阳打得措手不及。
互联网时代,一切都不是秘密。何光的过往被扒出,他被生母抛弃、被继母虐待、他杀过人、坐过牢,他的经历显然更能引起大众讨论。
何光和楚阳躲在家里不敢出门,但帖子还在发酵,发帖者还在继续爆料。
风光一时的何光,就这样被人狠狠地从云端摔到泥潭。
他完全不会想到,这个想置他于死地的人,其实是他曾经最亲近的人------他更不会猜到,能够拯救他的人,会是那个只爱过一夜的人------
04:云端之上
第一次读《云端》时感受不深,只当一般的情感小说快速浏览。但合上书后忍不住心情沉重,书中的人物和情节扑面而来。
第二次再次阅读《云端》,忽然忍不住慢下来,沉浸人物和情节之中。
似乎可以感受到何光的迷茫,何生的勇敢,可以明白穆清说的那句,“人在白天是活给别人看的,只有黑夜属于自己。”
因而在看到最后,何生消失了,何光完成了自我救赎,竟有些无法言说的感动。
被生活击打的何光、不受生活压迫的何生、灵魂自由的穆清、向往光明的楚阳------他们活得那么用力,即使身处泥潭、依然心属云端,即使困于幽暗、依然向往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