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蒙往往与暮色相联系。
高考结束后的第一个夜晚,我独自踱步在整个通明的街市上。熙熙攘攘的人群错综而过,似乎他们已将裹挟的感观,未知的内容,还有匆匆一并交给时光掠袭,逐渐湮灭,掩弃。
临边依旧通宵的橱窗里,一个女孩快步走来,身影清晰鲜明,到某一秒,蓦地就偏离玻璃映射,消逝不见了。
鲜色空气覆灭在脸上,残杂而迅速,幻想自然。人们相继拥挤在麦当劳内,企图靠近温暖,抹除漫不经心的轻躁和时间。
他们说,梦境隔空希冀,它若如现实般明亮,则一定只有活在当世下才能体验。胃被塞满后心也就不会那么空。是这样,孤苦寂寞不断萦绕在身边,只是无人羞于承认。
即使活在当下。
当我抬起头向远方眺望,霓虹彩灯散发出的,似阶梯式瑰丽又烂漫的灰虹,铺满粗糙沥面,投入行人的眼中,再延展向四方。
错觉是横冲直撞入人在某一时段的记忆,见证着某些情绪的发生。周围琳琅满目,虚幻咄咄逼人。你在盯着谁看,谁又在对面看着你。
人总爱沉浸于缤纷中。
良久,暮色随着微妙雨滴稍稍溅落在脸上,倏然攀附在心底。我紧了紧背带,阔步向前行去。所言,当你发现自己变了,就只能选择继续变下去。
迷惘和悲怆是最有效的麻醉颗粒,它们还未显征兆,直冲冲浸入人的脑海里。
起始是由内心,朝全身,猛烈迸发出来,它们甚至填满我的整个胸腔。说实话。
我从未尝过如此甜腥的孤独。
那时,粘稠的通感迫使我蹲下。
嗨,你还好吗?
他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