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陈洗秽
这是一间完美的玩具屋,
该有的玩偶全琳琅满目。
抬头便是吊灯缠绕花束,
醉人的芬芳沿光晕飞舞,
谁还会想起灼人的阳午?
是糖罐垒成的软糯床卧,
今生牙痛也算不枉此祸,
放纵大胆扔掉了苦瓜粥。
缩小的木马永不会停轴,
永远在炫耀这轻松年寿,
你将时刻远离折磨忧愁。
红花的贴纸你可以拿走,
任你贴在萌软恐龙双肘,
让原始生猛归顺成粉红。
那娃娃的裙子缎面不皱,
可闭可睁的双眼你掌控,
仿佛万事随心不必折中。
这是一间完美的玩具屋,
所有的玩具都与世无争,
太阳仍然是太阳,
但你索性再不去沐浴它的光,
苦瓜依旧是生涩,
可你决定忽视它的营养架构。
你嘲弄月亮不过是一摊蒜泥,
不如玩具屋,
全是唾手可得的乖柔,
索性也不再抬头看天空,
你说:
月光太凉,
走出屋外就会冻伤。
突然间,没来由,
玩具屋坍塌于2019。
你认识这世界的时候,
说早不早,
说晚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