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根五根赢又输,短暂忘却昨日痛;
胡吃海喝老哥们,作别往昔不与同。
尘渺凡序
第二天醒来已是早上十点钟了,只有文皓在宿舍。
“醒了?”文皓在一旁呆坐,见函紫东醒来便问。
“恩,他们呢?”
“上课去了”
“你怎么没去?”
“我上了一节回来了,中国近代史,没劲”
“哦”
“你昨晚给温情打的电话?”
“嗯”
“还想着她呢?不是分手了吗?”
“哦”
“你真够牛逼的,一个电话打了三个多小时,你的手机让你打没电了,还把我的打欠费了?”文皓讥讽道。
函紫东没有再说话,他闭眼,却始终想不起来昨晚说的什么。
“我都说什么了?”函紫东问文皓。
“不知道,你在宿舍说了会儿就去阳台了。”“只听见你说什么愿意做朋友。”
“哦”
……
函紫东还是回想不起来自己究竟说了些什么,越想感觉脑袋越疼。
“你洗洗吃点饭去,下节课温馨没课,让我陪她自习呢”文皓看了看时间,出去了。
函紫东起床,洗漱完毕,没有去吃饭,在陆锦鹏枕头下找到了一根烟,不知年月的烟,点了起来,没抽两口,感觉咽喉肿疼。
下了课,贝驰直接找函紫东来了。
“我昨晚来了,你在打电话,早上怎么没上课啊?”贝驰说着递了根烟。
“嗓子疼,不抽了。”函紫东摆摆手。
“下午准备干什么?”贝驰问函紫东。
“下午没课吗?”函紫东满脸疑惑。
“国庆前会计老师不是说了这周的课调了吗?”
“哦,记起来了”,函紫东拍拍脑袋,“那没事干了,睡觉吧?”
“还睡啊?属猪的”贝驰取笑,“下午去我那打牌吧?”
“打牌,没意思,我从来不玩,不去”函紫东摇摇头,“你那?你在外边租房子了?”
“恩啊”
“走吧,闲着干嘛?”贝驰再三强求。
“那你陪我一块吃个饭”
“行,我也没吃呢?”
“我说是早饭”
“我就说的早饭吗?”
俩人嬉笑着出了宿舍。
吃晚饭,贝驰和函紫东还喊了樊南天一块去了贝驰的出租屋。
屋子不是很大,一卫一厨,还很精致。
“不错嘛?”一进门,樊南天就啧啧称赞。
函紫东也跟着点头。
“来?”贝驰从床边的抽屉摸出一盒金渠。
“我不习惯抽这个,不抽贵的,只抽对的!”函紫东摆摆手。
“你就贫吧,来,咱俩抽?”贝驰给樊南天点上。
“不是,我昨晚抽的多,现在喉咙还痛着呢。”
“来,老函,你上来坐床上?”
函紫东脱了鞋上了床。
“这么臭啊?”“几天没洗了?”贝驰和樊南天一人一句。
“你赶紧洗洗去?”贝驰捏着鼻子,示意函紫东去卫生间洗去。
函紫东不好意思,穿了贝驰的拖鞋去了卫生间。
“洗净没?”
“咋还味啊?”
“行了,玩不玩?不玩我回去睡觉了?”
“玩玩玩”樊南天一手洗着牌,一手不忘捏着鼻子。
“斗地主哦,三根!”贝驰说道。
“什么三根五根啊?”函紫东不解。
“你没玩过啊?来,我俩教你。”
函紫东知道暑假来之后,大家晚上没事都在玩斗地主,但却不知道他们在玩的同时还带烟的。
“我兜里就半盒?”函紫东撇撇嘴,示意玩不起。“那我得先试几把,我没玩过”
“好,好好,三把,就三把,三把过后我们正规。”
三把之后,开始了“真枪实弹”,函紫东第一把的牌很好,还有一个炸弹,一把赢了几根,兴奋的说,“拿烟,赶紧的?”
“上手蛮快嘛”贝驰朝函紫东投去赞赏的眼神。
嘿嘿,函紫东憨笑。
接着第二把,第三把……
“哎,这把不该打!”
……
“啊驰,你怎么不压他啊?”
……
“南天,你不会先放那一连子啊,真是的!”
……
初次玩牌的兴致让函紫东暂时忘记了情感上的苦痛,小有渔利也让他顾此失彼。
时光总是在挥霍无度中渐渐消逝,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函紫东感觉有些累了,腰有些酸痛,头有些发胀,半盒烟连抽带输完了。
“咱该回去了吧,外面都黑了?”函紫东看看窗外,伸了一个懒腰。
“恩,走,回去吧!”樊南天也表示赞同,边说边收拾着腿边的大把的烟。
贝驰送他俩到门口,“我晚上就不回去了,过会我媳妇要来,你俩慢点啊”
樊南天和函紫东在外边的小吃店胡乱吃点米线就回宿舍了。
“老函,一下午干啥去了?”光耀见函紫东回来便问。
“哦,闲来没事,去贝驰那玩会儿牌。”
“赢烟哩吧?”
“你怎么知道?”
“咱班男生现在不都玩吗?现在那个什么叫,叫,叫QQ斗地主在网上可流行呢。”陈光耀也居然提及网络,这个网盲。
“不是吧?”函紫东摸摸脑袋。
“唉,小锦呢?”
“又出去住了!”陈光耀惯性的说。
“他这俩月出出进进多少次了,明天把他开除313室籍!”函紫东半开玩笑的说。
“对了,老函,昨晚和谁打电话,打那么久?”
“小孩子,别问了,好好学习!哦?”
“哼”陈光耀轻蔑的笑了一声。
“文皓呢?”函紫东只顾着和光耀说话,回神问道。
“他呀?陪温馨泡自习室呢”
“哦”,“是不是要考四级了?”函紫东猛然问道。
“嗯,差不多还有一个月。你还问我啊,你是班长还是我是啊?”光耀开起了函紫东的玩笑。
“去,我不是忘了吗?”
“对了,老函,你也该准备了,我天天在自习室看见函笑呢?”
“说她干嘛!”函紫东才发现,自从上次和函笑吃完串串香,有一阵子没联系了,这小屁妮怎么这段也不“老哥,老哥的喊了”函紫东心里想着笑出了声。
“你晚上干嘛?”函紫东问光耀。
“呆会去自习室呢,回来拿个东西。”
“哦”
“你准备干嘛?”
“呆会有个高中同学过来,我得去车站接下”
“那一块下去吧?”
函紫东和陈光耀一块下了楼。
函紫东径直去了站牌。
离老远就看见小囡夸个包站在那东望望西望望。
“小囡,这呢?”函紫东不想再走,就朝小囡吆喝。
小囡,是函紫东高中的死党,抽烟喝酒,打架斗殴,总是和函紫东形影不离,上大学一年来,函紫东几乎和小囡没了联系,但是不知道小囡从哪找来函紫东的电话,不好意思拒绝,毕竟人家找上门来了。
见面难免寒暄。
“东哥,近来咋样啊?怎么也不和我联系啊?”
“我上大学后和咱以前的兄弟都没联系上,我也很苦恼啊”
函紫东假惺惺,其实,他是不愿联系,他想割断以前的关系网,想在大学从新开始。
“囡哥现在在那发财啊?”
“发个屁!”小囡满嘴粗话,“现在在绿城一个破烂专科读书呢?这不,知道你也在绿城,就找你来了”
“还是囡哥仗义啊!”函紫东拍着马屁,其实高中时候,函紫东完全是小囡带出来的,小囡最大的特点就是心狠手辣,打架拍板砖眼都不眨。
高中时代,函紫东特佩服小囡,感觉他就是心目中的老大形象,现在想来,那时的幼稚是多么的可笑,模仿着古惑仔里面的场景,一哄人欺负人家新生,函紫东也觉得是小囡把自己带入了不可救药的歧途。
可是人家找上门来,又不好意思拒绝,毕竟函紫东骨子里还是惧怕小囡的,他甚知小囡的手段。
函紫东没有和小囡去宿舍,而是直接去了“老赵”,为了尽地主之谊,函紫东要小囡点菜,小囡却不知函紫东的死活,海南之行早已让函紫东财政赤字了。
小囡尽挑贵的点,俩人居然点了六个菜,“够了吧?”还恬不知耻的问函紫东,函紫东没有应答。
“对了,服务员,拿一件啤酒”小囡招呼了服务员又笑嘻嘻的朝函紫东笑。
函紫东对小囡感到厌烦了,席间只是机械的吃菜喝酒,并无过多的交谈,小囡则是像饿了几天似得,狼吞虎咽,也顾不上说话。
结账的时候,小囡还假惺惺的说:“我请,我请”可是掏了半天也没见掏出钱来。
“148,给一百四吧?都是老熟人了”饭店老板客气说道。
结完帐,小囡就说要走了,说明一早还有课,那任课老师如何如何严厉,不回去死定了。
合着大老远跑来就为了一顿饭,还说什么联络兄弟感情,“操!”看着小囡上了公交车,函紫东第一次肆无忌惮,旁若无人的说了脏话,朝着车走的方向吐了一口!
回来宿舍,没人。
函紫东又去了314,贝驰,樊南天,李旭东在打牌。
“你怎么回来了?”函紫东朝贝驰问。
“没事干呗?”
函紫东看了一会打牌觉得无聊,就回宿舍了。
躺在床上又坐起来,又躺下。
函紫东感觉无聊,想起了函笑。
打了电话,没人接。
抽了一根烟,又打了过去。
“喂”电话那边声音很低。
“干嘛呢?不接电话?”
“我在自习室呢?”
“出去玩会儿吧?”
“改天吧,不说了,人家看我呢!”
函笑挂了电话,函紫东又躺回了床上。
天渐渐凉了,好像已经立冬了,空荡的宿舍,显得函紫东更加落寞,他又不想干别的事,就这样干耗着。
隔壁还在呼儿嗨吆的斗着地主,又是一个寂寞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