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那年,单位轮休,说巧不巧,刚好我值班那天,因业务需要,必须去一趟传染病医院。我和一起值班的小李马上给经理打电话,本打算听经理说“不去”的,没想到经理说:“你俩去吧,我一会去单位盯着。”
我俩非常不情愿地去了传染病医院,据说那里还有一个疑似病例。传染病医院,本来这个地方平时都不愿意去,更别提非典时期了。
我俩进到院里,冷冷清清的,与普通大医院正好相反,这里人特别少。诺大的院子里,只看见有四个人在打羽毛球,男子双打。看样子是医务人员,都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没有一点紧张气氛。
刚好我们要找的副院长在,我们来到他的办公室,说实话,副院长和我们俩都没戴口罩,可能是副院长不下病房吧,我们俩也没有防护意识。不过当时我是非常害怕的,怕被感染,所以坐下的时候,只坐了椅子的一点点,好像多座一点就沾上病毒一样。人家递过来的水杯,只是出于礼貌接了过来,绝对是不敢喝的。手都不知道放哪里,不敢接触任何医院里的东西,唯恐被传染。
可能副院长也看出来我俩的紧张,事情很快就办完了,我们俩逃离一样,疾步走出了传染病医院,出门以后长出一口气。此时才感觉出来,刚才在医院里面,连喘气都不敢吸到底,怕吸进去病毒呀!现在想想,当时也够大意的,那是非典,如果是新冠,我俩绝对在劫难逃。
回来后还没到单位门口,就见经理端着一盆水,站在门口等着我俩。先让我们用过氧乙酸水泡手,然后进屋再用自来水冲洗,看得出,经理也非常小心。即使如此,我心里还是害怕,姐可是有家有口有孩子的,上有老下有小,万一沾染了病毒,传染给家人和孩子,那还了得!
跟经理交代完毕,我郁闷地往家赶。到了自家小区的时候,没敢直接回家,在外面转了大约十多分钟,并且使劲拍打身上的衣服,期望着万一身上有病毒,能在外面散去或死亡,然后才忐忑地回到家里。我家当时是偏单,一进门右手边就是卫生间。我没敢向里面迈步,一句话没说,直接钻进卫生间,一通大洗特洗,直到自己认为安全了,才敢出来。
当时没敢和家里人说,怕他们恐慌。自己一直提心吊胆地过了好几天。直到感觉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才把去过传染病医院的事和家人说了。
现在回想起来,也许是和当下的新冠比,SARS还不算太活跃。我记得当时有条件的人会注射胸腺肽预防,而绝大多数人都是家里备几瓶过氧乙酸,用来稀释后洗手和居家喷洒,连当下时髦的口罩也没派上用场。
由于有此经历,我对现在直面新冠肆虐,依然无惧的医务工作者,更是由衷地敬佩。在此向奋战在一线的所有工作人员致敬!
可恶的病毒,传染起来如洪水猛兽,期待新冠被早日灭杀,期待早日共享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