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照例出门跑步。今天起得早了点,天色还略有点暗。
晨跑久了,就感觉每天的街景都是差不多的,路上遇见的人见得次数多了,也变成了熟悉的陌生人,流动着的车辆似乎每天都一样,主流的黑白灰中夹杂着几辆醒目的红色车或浅棕色车,车流穿梭,不断搅动着清晨的宁静。还有那辆新款的20路公交车,也像约好了一般,在我每天刚出小区门时,它几乎都是从我眼前驶过,慢慢地拐进前方不远的站台处。
可能今天是因为我早了些吧,快到车站了也没见那辆熟悉的公交车经过,侧目望去却发现站牌原来宣传行车安全的广告处换了新的宣传贴,上面抢眼的大字是:Hi,美女!再仔细一看,原来是整形医院的广告,我不免一乐,心想这广告打得!显然这逻辑有点拧得慌。Hi,美女!这招呼的若是真美女,那自然不用去你那整形医院吧,若呼唤的是非美女,这是不是也有点——!不过这简单明了的文字倒确实吸引到了眼球。
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了,“美女”——这一本是针对某类女性的称呼如雨后春笋般一下子就冒了出来,其流行的速度之快和范围之广都是空前的,它以超强的适应性、广泛的接受性以及模糊的欺骗性,不仅迅速地取代了曾经风靡而又屡遭诟病的“小姐”称谓,完美填补了“小姐”称呼遭遇尴尬后的空窗期,而且充分扩展了它的内涵和外延。现在,但凡女性,当然年轻些的居多,出门在外不被人喊几声“美女”,那恐怕是极少的。就连四、五十的大姐、大妈们也时常有这种荣幸事在自己身上被发生。
我虽然很喜欢美女,但一直自知并感到遗憾我本人并非美女,所以,美女们的自我感觉如何以及她们所能享受到的一切可能的特别待遇我是无法体验到的。但在这个“美女”泛滥的年代,我竟然也有过几次被称呼“美女”的机遇。印象比较深的有两次,第一次在公开场合被称美女是在一次公司年会上,幽默帅气的主持人招呼着“美女A、B、C、D上台表演”,和其他几位相比,无论相貌和年龄都让我担不起也不适应这个称呼,况且美女在我心里是有影像标准的,当然就不怎么待见这个称呼了,因此我便也幽了他一默:我不是美女啊,我是美女——她妈哦!刚有些自我感觉良好时,突然发现身旁的主持人和“美女”们都有点怔住了,转念一想,哦,我的幽默太冷了吧,杀伤力也有点大。当第二次我在买菜时被一位近郊农家妇女再次称呼“美女”时,我不得不承认自己与现实有多么的不相适宜了。
其实中国自古出美女,最有名的莫过于西施、王昭君、貂蝉、杨玉环这四大美女 。至于她们到底有多美,现在的我们不得而知,但从"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的描述中可以想见她们的绝色佳容。
“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温柔沉默,观之可亲。”
“脸若银盘,眼似水杏,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
“轻罗小扇白兰花,纤腰玉带舞天纱。疑是仙女下凡来,回眸一笑胜星华。”
这是我心中的美女影像,虽不曾见过,却总有幅曼妙身姿的倩女图萦在脑中。
时间久了,我对“美女”这个称呼也产生了免疫力,不论是听到喊别人,还是偶尔地被别人喊,只是我自己还是愿意循着内心对美女的描绘,不会轻易呼喊别人的,不是不愿赞美别人,而是不想由此生出如我般非属美女们的尴尬和不情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