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是梦到一群人围观楼下几个跳舞的少女,我还在其中扭了几步。散场后我去了楼后一个小杂货店,百无聊赖的瞎逛,直至逛到精疲力尽。我想还不如回去睡觉,这念头刚起我已经闪回到了床上,我梦到我童年时做过的一个梦。
我站在童年时经常游泳的那条河的西岸,和站在东岸的光头男对视。光头身后是一群手持刀剑的流民,他们横行乡里,无恶不作。
我和光头约定在河里一决生死,如果他输了,他们必须离开这里。决斗日就是现在。
在此之前有许多人和光头在此决斗过,光头是个潜水高手,足可在水下憋气一刻钟,而且为人阴险狡诈,那些人没有一个逃过他的毒手。却连他用什么武器都没有看清。
我先跳下河,在水草上游弋。水草擦在脚上那种麻痒感,让我对自己的计划更有信心。不出意外,光头必死无疑。我最终停在一大团纠结的水草上,和光头继续对视。
光头猛吸一口气,连身上的甲胄也不脱,一个猛子扎入河里。在我童年时的梦里,光头在一刻钟后漂起来,已经气绝。他被有毒的水草缠住手脚,活活憋死。我压根没动手。
但在这个梦里,我隐隐有些不安,有些我说不清的东西和之前不一样了。
一刻钟过去了,光头仍然毫无踪影。我站在那团水草上,一动不动,脸上却流下汗水。汗水滴在水面上,荡漾出一圈圈波纹。我吃了一惊,急忙用手接住汗水,感觉这波纹会把我的方位出卖给光头。
又一刻钟过去了,光头还不出现,岸上的人都不耐烦了,光头的两个手下和我的一个伙伴也跳下河游到我身边问我该怎么办。我说光头肯定没死,你们还是上去的好,不然会误伤。他们几个一听也有些怕,飞快往岸上游。
有一个光头的手下很有些不服的样子,游的很慢,不时回头看我。当他到达东岸边时,岸边一块石头忽然跳起来,光头顶石暴起,窜起老高,手挥奇形兵器劈向那人。劈到那人面前时才发觉是自己人,不由一呆。我看清了光头的兵器,当真是刀如其人,光头的兵器是那种鹿角形分叉刀刃曲柄双错刀。
光头有些尴尬,又深吸一口气,一个猛子扎入河里。
我觉得真正的决斗开始了。我离开那团水草,在没有水草的地方游弋,不多时感觉左侧一凉,急忙向右窜去。果然光头举着鹿角刀在左侧窜出,他一击不中,头一低,又潜下水。我觉得我的机会来了,立刻游向水草区,窜上另一团纠结的水草。这时我猛地觉得小腹处微有冷意,立刻弯腰,同时双手扎入水中。
我抓住了光头的双手。那两把鹿角刀在水中泛着冷光,划向我的手腕,我用尽全力将光头的手一扭,感觉那刀一停顿,似乎划到了什么。我用脚将那团水草推向光头,同时松手向后急退。
我看到一团红色自水底冒出,这红色时而左,时而右,时而前,时而后,将我围在中间。我登时有一种无与伦比的绝望感:他还没死!我汗如雨下,也顾不得用手去接,任由红色波纹在我身边荡漾。
然而光头还不出现。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要折磨我到死。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最后光头自水底浮起。他被水草缠绕着,身上白的吓人,手臂上两条伤口外翻着,已渗不出血。
我长舒一口气,几乎要要瘫软,只觉得大小便要失禁了。算了,反正是在水里,尿出来又何妨?
我突然醒了,在我童年时也是在想尿出来时醒来,却发现已经尿床。我觉得肚子发胀,急忙冲向厕所,到了厕所却淡定了,不对!不对!
我掐自己一把,疼!没错!我确实醒了,没有梦套梦。这才放心排除毒素。
出了厕所一阵冷风吹来,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外面正下着雨。我哆嗦着,却笑了:原来一泡尿也能如此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