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帮我诊过脉,开了个驱寒保养的方子就走了。
赵温茹见我无事,跑去隔壁厢房看晋王。
屋里只留下景卓心照顾我。
窗前有个黑影一闪而过。我心中一惊,今日仙力消耗太多,已经无法催动神识了。
正打算下床看看,却见景顾开了窗,爬进来。
景卓心噗嗤一声笑出声,:“在自己家有门不走,还从窗户进来,可是要当采花贼?”。
景顾也没理她,对我道:“你为了助我妹妹,舍身相救,多谢虞姑娘。”
我看向景卓心道:“卓心,我有几句话想单独跟景公子说。”
景卓心笑道:“哥哥好好陪虞姑娘”,便转身出去了。
“公子,今日在桃花宴上我收到两张纸条,是你给我的吗?”
“是我,也不全是我,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以后会完完整整的告诉你。”
“那也是你让我假意迎合你的吗?你这样做有什么目的?我从没在锦官城房顶上喝过酒,你为什么要骗卓心?你此时来找我一定不单单是为了道谢吧?你还有什么打算?”
景顾听到我这一串连珠炮的发问,一时语塞。
“这个,我一个一个问题回答你。我爹打算谋反的事,你在桃林里已经知道了吧。不过,我并不打算参与。我需要有人帮我,你又聪明,又会法术,女子身份又不容易让人怀疑,当然是合作的不二人选。也需要你用你的身份掩护我。我还知道你好奇心重,用这种方式,你一定会好奇给你纸条的人是谁,按照我的话做。”
他够坦白,可是我一点也不开心,被人利用的滋味一点都不好受。听他的言下之意,对我很了解,能够这么了解我的人要么是我身边的人,要么就是暗中窥伺我很久了。我身边的人绝不可能出卖我,那只有第二种了情况了,我心里顿时一寒。
“你到底是谁?你凭什么你利用我?凭什么捏着我私自下凡的把柄要挟我?大不了你上天庭告我呀?在极北流放到三千年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才不怕呢!”
景顾解释道:“虞姑娘,此事事关天庭机密,牵连复杂,我不能轻易透露。利用你私自下凡威胁你,是我的错。出此下策也是情势所逼,实属无奈,请你宽宥。总之,此事是你父王、你祖父跟我一同商议决定的,绝不会伤害你。”
什么?父王、爷爷也知道?就我一个人蒙在鼓里?回头再找他们算账。难怪我和竹子下凡的时候这么顺利,原来是他俩有意放水。我这人就是心软,别人要逼着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我一定不能让他如愿。可是景顾都跟我道歉了,他也有他的无奈,我也找不出怪他的理由。
“可我不想帮你。”
“你已经卷入此事了,要想无声无息的回天庭,也只能妥善处理此事。”
还骑虎难下了,那我也要给自己争取点有利条件。
“我从来不吃亏,这件事算我帮你,你欠我个人情,日后一定要还我。”
景顾笑道:“日后姑娘但有吩咐,顾任凭姑娘差遣。姑娘好好休息,我还有些事要处理。”
景顾走了,我正闭目养会儿神,。可没多半个时辰,景卓心匆匆进来推醒我。
“虞姑娘,突然来了一伙山贼,围了府邸。父亲正带着家丁正在抵抗,哥哥去调兵了,我们快走。”
我一边穿好衣服,一边问景卓心:“是何人敢如此胆大妄为,连太守府都敢围?”
“听说是一帮流民草寇,具体我也不大清楚。你快跟我去密道躲一下吧,府里的宾客都赶到前厅去跟爹爹商议对策了。“
山贼作乱,多半是为了钱粮,常常抢些地主富户,不敢贸然与官府作对。此事蹊跷。
景卓心和两个贴身丫鬟,带我钻进密道。
密道一片漆黑,只有我们二人的火把照亮眼前。密道有些气孔,空气流通,并不觉气闷。除了刚下密道有台阶,密道内极为平整。但极为狭长,仅容一人通过。事发突然,景卓心步履从容,我倒对她多了几分敬佩。
走了数百步,方见一间石室,有石桌、石凳、茶盘、茶杯、茶壶、木床、矮柜。床上有三层帷幔,锦枕、锦被齐备。还备了饮水和干粮。
一应家具俱清洁无尘,显然是有人经常打扫。
景卓心道:“姐姐来府上游玩,却给姐姐添了这许多麻烦,如今更是遇到山贼打劫,实在照顾不周。我爹也曾戎马半生,哥哥又英武,定能想出妙计退敌的,姐姐不必害怕。还好家父思虑周详,提前给我准备了这处避难之所,否则,就要沦落贼手了。”
“今日之事,事发突然,妹妹不必愧疚。只是寻常山贼不敢如此胆大妄为,与一郡之守为敌。只怕不单单是为钱财而来,不知是受谁的指使,我们先看看他们有何要求。说不定能帮太守和公子的忙。只是,今日太守府中贵客众多,你为何只带我躲进密道?”
“这是哥哥吩咐的,我们此时出去也帮不上什么忙,静观其变吧。”
密道入地不深,地上的声音清晰可闻。